白莺拿帕子掩唇,声音娇柔,“老爷,要我说,蓝蓝那孩子懂事的很,她在外头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叶父拍桌子,“能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白莺把帕子一甩,得,还不如不说。
她早年的一儿一女都没养活,如今这个儿子养的好,才三岁,正是玩闹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又待不住,就吵着闹着要骑||马玩。
平时是白莺让下人跪在地上给自己宝贝儿子骑,现在家里出了事,她也不敢在这时候给老爷添堵,就把儿子抱腿上,小声哄着。
小孩不听,他干嚎,眼睛里没一点眼泪,“不嘛,我就要骑||马。”
叶老爷把茶盏砸出去,“给我安静!”
白莺吓了一跳。
那小孩的脸一白,直接就吓哭了,眼泪哗哗的。
叶父的眼睛一瞪,白莺就开始抽泣,“老爷,蓝蓝是您叶家的子嗣,我儿子就不是吗?他还这么小,您干嘛吓他啊?万一吓出个毛病,我可要怎么活?”
“赶紧走。”
叶父烦躁的摆手,让管家强行把母子俩给“请”走了。
夜深了,出去的下人们挨家挨户的找,一批一批的回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他们也纳闷,那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
叶父坐在大厅直叹气。
夫人在生蓝蓝时元气大伤,没过多久就离他而去了,他忙着家里的生意,各方面都要打点,后来在一次酒桌上碰了一个烟花女子,让人家怀了孕,就给娶进门了。
蓝蓝跟他争吵,说不要在家里待了,要去国外,他只好去安排。
这么多年,他们父女俩的感情更加生分了。
叶蓝一夜没回。
叶父带上几张银票去见县老爷。
上午,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出现在镇上,他们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手里还拿着把刀,人们见到了,都窃窃私语,有大事发生了。
黄单无聊的在花园吃点心,好在脑子里不时有积分袋子掉落,他抓了三个,赶紧攒起来了。
自从疼死过一回,黄单就知道菊|花灵的好了,买那玩意儿,要积分。
娟儿在后面给他扇扇子。
桌上的一盘点心被黄单吃的剩下一小块,墙外隐约传来动静,是混乱的脚步声。
黄单下意识的问,“怎么了?”
娟儿摇头。
黄单拿帕子擦擦手,脚步飞快的穿过长廊,大厅,出现在门外。
有一个大叔从他面前跑过,他把人叫住,“大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叔叉着腰喘口气,“对对,出事了。”
“太可怕了。”他一脸惊慌,说话的时候都在抖,“宋少爷,我真不是吹的,都没了,那个手啊脚啊,全没了,就,就剩一点。”
黄单,“……所以是什么事?”
大叔墨迹的很,他还没说,就有一个路过的喊,“死人了——”
黄单的眉头一动,二话不说就跟上去。
死的不是叶蓝,是前些日子失踪的一个卖货郎,他平时走街串巷的买卖小零货,家里也没什么人,所以哪怕是失踪了,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是个柴夫发现的,他呢,经常上山砍柴的时候带上家里的大黄狗。
今天大黄狗很不对劲,老是要往一个地方跑,柴夫踢都踢不走,他无意间一瞥,发现了草丛里的残骸,破烂的衣服,还有几块不明肉骨头,黑乎乎的,散发着腥臭味。
大黄狗闻闻肉骨头,下嘴去啃。
柴夫吓的哇哇大叫,拿柴刀挥了好几下,他家的大黄狗才没有继续啃。
镇上很多人都去看了,看完就都受不了的呕吐,太恶心了。
卖货郎的几个邻居认出衣服,才确定他的身份。
大多数人都在传,说是山上有老虎,卖货郎跑山上去,不小心被老虎吃了,就剩下几块带着碎肉的大骨头。
也有人是不同的看法,卖货郎为什么要上山,难不成要把货卖给花草树木?还有就是,那山附近有很多农户,不少柴夫也每天都去,怎么就没听说谁出个什么事啊。
西街的茶馆龙蛇混杂,谁要是想打听个消息,去那儿都没打听到,那就是没戏了。
黄单坐在一个桌上,要一壶龙井。
茶馆里的人都在谈卖货郎的事儿,唾沫星子乱飞。
“什么老虎啊,笑掉大牙了好吗,我跟我爸,我爷爷,我们祖孙三代都是柴夫,不夸张的说,我闭着眼睛都能从山脚下走上山,再从山顶走下来。”
一个黑脸大汉在那粗着嗓门说,“别说是我,就是我爷爷,都从来就没见过老虎,山里只有兔子,野鸡,野猪,根本就没吃人的野兽。”
“我也觉得不可能。”一书生说完那句,他的音调就降下去很多,“我听我的老师讲过,世上有妖,会不会是妖干的?”
听见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妖?还没有老虎来的可信呢!”
书生却很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他紧张道,“嘘,别喊,万一真有妖,把他招来,那可就完了。”
有人好面儿,嚣张的说,“看把你怂的,不就是妖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镇上这么多人,难不成还能怕他?”
“老师说妖能幻化成人形,把衣衫一穿,混在人群里,谁也看不出来。”书生指着大家,“说不定就在我们中间,是你,是你,或者是你。”
气氛怪异,其他人都毛毛的。
“小子,我看你老师就是在唬弄你,在年头哪有什么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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