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梅喻芝送走后,闻颐书回了家。看到妹妹拿着一本茶典学古法制茶,举手投足之间fēng_liú尽显。于是靠在门口好生欣赏了一番。
闻芷察觉到兄长的目光,笑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要瞧过来瞧。”
招手叫兄长过来,她递了一杯过去,“你总在外面跑,我想叫你帮我试试味道都寻不得人。今儿可不准走,不编出一篇赋来,你把这儿的茶水全干了!”
“我的好妹妹,你可饶了我吧!”闻颐书哀嚎不已,“叫我品茶,那就是牛嚼牡丹,侮辱风雅。你还是给我喝凉白水吧。”
闻芷点了兄长的额头一下,“你哪里是不会饮茶,分明是不愿做赋。”
说着,又给他斟上一盏,让兄长说说味道。
闻颐书捧着冒热气的茶盏,看着妹妹的动作足愣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今日出去也与你有关。”
闻芷正将一木勺滚水浇在紫砂壶上,闻言头也没抬,只是笑着问:“哦?”
这事的来龙去脉有些复杂,闻颐书好生组织了一番,才将来回说清楚。闻芷原不怎么在意,听到后面不由抬起头,“那……欺负迎春姑娘的那个恶霸可被赶跑了?”
实在没想到妹妹的关注点在这儿,闻颐书不由道:“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事。”
闻芷低下头拎起茶壶倒水,仪态温婉从容,“有什么好问的,哥哥不是处理得很好。”
她放下茶壶,带着略微叹息的语气说:“他只见过我的诗,只听到我一声声音,便说要许下终身。这终身未免似水月镜花,太过虚幻了。且他家是官宦高门,我们家不过平头白身,门不当户不对。这终身从何处来?”
闻颐书沉默,半晌自嘲道:“是我连累你了。”
“不是哥哥的错处,”闻芷倾身拍拍兄长的手背,“你本无需为了我的终身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虽然说日后如何难以预知,但当下无有可能之事,实在不必去发愁。”
说罢,一盏泡好的清茗奉上,闻芷道:“哥哥曾说不逼着妹妹觅良缘,我也就不逼着哥哥走正途。你我二人就当个惊世骇俗,不务正业,如何?”
“好一个惊世骇俗,不务正业,”闻颐书细细品了这八个字,似是一下便解了方才惆怅。他举起杯子相敬,“多谢妹妹点化了。”
又过了几日,一场风雨叫深秋愈发冷了几分。朝堂上皇帝重嘉王子腾巡边有功的消息传了下来。闻颐书得知此事之后,特意去寻了梁煜。
刚见着人,他开口便是一句:“怎么了,陛下他后悔了?”
梁煜嗯了一声,“他觉得最近对世家的打压太过,此时应该以安抚犒赏才能稳住人心。”
“哦,”闻颐书撇了撇嘴,“那他那老早以前的事情来犒赏,可见世家值得夸的地方也忒少了。”
“重点不在此。”梁煜面不改色地抛出一句,“他想把二哥放出来了。”
“啥?”闻颐书眉毛都飞起来了,“御史们答应了吗?太子三师答应了吗?他们答应了,我还不答应呢!”
梁煜笑着看人炸毛,把人拉进怀里顺气。
闻颐书皱着眉,看着梁煜一脸不解,“你爹怎么回事啊!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当宝……”
“大约是我实在不讨他欢心吧,”梁煜如此说。
永嘉帝叫梁煜协理政务,父子二人的观念分歧巨大。往往是南辕北辙,说不到一个调子上。永嘉帝又对这个儿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挑剔,梁煜也不会像梁烨那样会讨父皇欢心。几番之下,永嘉帝就想起那个被拘在东宫的亲儿子来了。
“什么玩意儿!”闻颐书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在骂谁。
他在梁煜怀里窝了一会儿,越想越气。心里怒道只恨自己不是御史台。否则当初上奏的时候就该自己去,不把梁烨骂得狗血浇头,窝缩在东宫里不敢出来我就不姓闻!
梁煜看他气鼓鼓的,不由去摸了摸闻颐书的脸颊,温言问:“在想什么呢?”
闻颐书翻了一个白眼,“在后悔呢!早知道就去科举了。说不准这个时候已经进御史台了。”
听到这话梁煜心中一动,亲了亲闻颐书的后颈,随口说:“不急,日后有机会。”
闻颐书没在意这话,满脑子就想着把要从东宫出来的太子重新塞回去。很是烦躁了一回,他抓住梁煜的衣领子。
“真的没有办法再关他一段时间吗?这么早放出来,实在太便宜他了!只抄了一个荣国府而已。我们原先的计划好歹是要把京里一半的世家都闹个没脸吗!”
“因为自身品行不端,选秀的女儿不得不放回家中已经叫他们没脸了,”梁煜挪开闻颐书的手,解救了一下自己无辜遭殃的衣领子,“也有半数爵位被削,年俸被罚,家产没收等等。这一番敲打,也足够他们收敛一段时日。”
闻颐书还是不服气,“难道就没有……”
梁煜把人按住了,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好容易来我这里一趟,就不要一天到晚把二哥挂在嘴边了。”
闻颐书被逗得一笑,从梁煜身上起来坐到一边,“那我来干嘛,我俩不就是狼狈为奸地坑人么。”
“我这几日忙得一口气松不得,王子腾的事儿也叫我可以空闲一段时间。”
有一段时日没见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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