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来的速度很快,跟余白刚到那会一样,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难以置信,想劝江小鱼几句,介于身份,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对余白家世的了解甚微,所以只能求助于顾家。可顾家人人都令她恨之入骨,唯一能摘干净的,只有黑山。
虽然她很清楚黑山只是姓黑,他比顾家人还顾家人。
可他至少还能信任,至少,余白需要她的这份信任。
“黑山哥哥,帮我把他送回家去吧。”
招手示意两个人进来,郑重答道:“江小姐,你放心。”
“轻一点,麻烦轻一点!他伤的很重!”全程眼睛紧盯着他们手上的力道,战战兢兢的忧心嘱咐道。
“他们很专业,不会弄伤他。别担心。”
除了这些黑山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临走,江小鱼追出去再次恳求道:“黑山哥哥,麻烦你帮我转告他的家人,看好他,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打他了,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都是我的。”
说完深深鞠了几躬,又道:“不能亲自上门道歉我很对不住,但真的请接受我的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余白,请他的长辈们不要在为难他,拜托了。”
这么言辞恳切且卑微的江小鱼在黑山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悄悄握紧了拳头,表面上保持着波澜不惊,“好,我一定转达,您放心。”
再次鞠个躬,“谢谢你肯帮我,谢谢。”
想走过去扶起她告诉她大可不必这样,但又怕引起她的反感,于是只能百感交集的带人离开了她的家里。
坐回车里,顾少倾扶额闭眼,他们的对话他全程都有听到,包括她此时的状况也被黑山携带的微型摄像头一五一十的传到了他的电脑屏幕里。
“再多派人跟过来,务必保护好她的生命安全,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要让她发现我们在监视她的生活。”
就算是保护,她也一定不会相信了,不然干嘛要从医院逃出来呢。
大摇大摆走出来也没人会拦她,可惜这些江小鱼再也不会相信了。
顾少倾很清楚,他们一家人彻底的把这个丫头伤怕了。
“阿澈的情况怎么样?”被千头万绪的扯拉着,他也分身乏术不知道该先顾哪头对。
“江先生的情况还未稳定,旧伤复发,还在昏迷当中。”黑山讲完基本情况后忍不住多嘴一句,“主子,真的不跟江小姐讲这些吗?我觉得她有权知道的。”
如果她知道,大概就不会那么绝望,也不至于那么无望。
“唉…”顾少倾苦笑摇头,“我何尝不想…”
只是这是江稀澈的决定,他无权插手干涉。
很多时候他也不懂阿澈为何那么顽固,刘建鹏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吗?
大人早年的恩怨太过复杂,是保护女儿,可伤的也是她的心啊,不是吗?
“走吧。”他也只能尽力周全,至于其它的,他还有更棘手的诸多事宜等着他去调查处理。
整件事就像一个大网,但布局的人高深莫测,如果是卫家,那不得不夸上一句,棋艺精湛了何止几倍啊。
还有自己那双儿女,一事一物,无一不让他呕心沥血,处处陷入绝境危机。
……
重新回归于安静的室内让江小鱼再次陷进了自己的崩溃,她感觉自己更像个祸水,谁沾染上谁遭罪。
指腹还沾有余白背上早已经凉透的血迹,她扪心自问,究竟还要糟践别人多少的生命力才能补填好自己的那份无力。
喜欢鱼生浅若余年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