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方才翻顾府高墙的时候,甚至汤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适啊!
“爷您没事儿吧?”唐喜仍心有余悸。
元幼祺面容古怪,摇了摇头,道:“无妨,走吧!”
她说罢,再次扳鞍上马。
这一次,如往常般顺利。
或者,是因为第一次饮了这么多酒,身体一时不适应吧?
路上,元幼祺心道。
当她远远地看到禁宫宫门的时候,那种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又来了。元幼祺皱了眉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当她带着随从走入凤仪宫,两旁当值的宦侍向她躬身见礼的时候,她不止觉得四肢绵软,更有一阵急剧而短促的抽痛自她的小腹部猛蹿了上来,嗓子眼儿还有股子恶心的感觉翻涌着,令她整个人都觉得极为不耐。
直到她撑着给韦贤妃行了礼,陪坐在一旁的时候,那种酸软无力又抽痛烦恶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韦贤妃亦是刚刚沐浴过,拉了元幼祺坐在自己的身边,聊起了今日元淳周岁宴上的种种。
她是个极j-i,ng细的女子,元幼祺的不对劲怎会逃过她的眼去?
“宝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韦贤妃焦虑问道,素净的手掌已经覆在了元幼祺的额头上。
本是想试一试是否发烧的,却摸到了满手掌的冷汗。
韦贤妃于是大急:“这是病了?告诉母妃,哪里不舒服?”
她将元幼祺看得比自己的x_i,ng命还金贵,元幼祺的身体哪怕有一点儿不适,她也会担心不安至极。
元幼祺已被小腹处的绞痛折磨得快要直不起身子。她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子从她的额角滚落,她的脸色惨白,显是疼得抗不住了。
“母妃……”元幼祺艰难地呻.吟着,“肚痛……恶心……”
这发作如病来山倾、排山倒海般汹涌,她无力地半伏在韦贤妃的怀中,大张着嘴,干呕了几次,都未曾呕出什么结果来。
“宝祥!宝祥……”韦贤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
她手足无措地搂抱住元幼祺的身体,脑中一时间乱作一团,毫无征兆地蹦出来四个字:有人下.毒!
一旁服侍的宦侍、侍女,亦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更是慌了手脚,没了主意,都有种大祸临头之感,无不双膝一软,跪伏在地,瑟瑟抖着,似乎这偌大的凤仪宫即将迎来一场毁天灭地的劫难。
韦贤妃毕竟不寻常,她定了定神,依旧搂着怀中神情痛苦的元幼祺,哑着嗓子一叠声唤道:“潘福!快!快去请范朗!快去!”
潘福算是众侍从中相对淡定的那个,慌忙答应了,疾步便往外跑去。
却被韦贤妃喝住了,“此事……此事切莫声张!不许……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潘福是个沉稳j-i,ng细的,闻言,登时明了,简短应了一声“是”,便快步出去了。
韦贤妃面上的焦虑未减弱分毫,她紧紧地抱着元幼祺已经被汗水溻透了的身体,颤着声音宽慰着:“再忍忍……宝祥你再忍忍啊!范朗很快……很快就会来了……”
她如此絮絮地说着,与其说是安慰着元幼祺,倒不如说是安慰着自己。这一瞬,她怕极了,怕元幼祺突然,毒发身亡。
“娘娘且请宽心,殿下已经无碍了。”范朗从元幼祺的手背上捻起最后一根银针,又为元幼祺切过脉,方有把握地说道。
韦贤妃倒像是刚从鬼门关走过一个来回的那个,听到那一句“无碍了”,整副心神才松缓了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元幼祺稍稍现出些红晕的脸庞,一手紧紧拉着元幼祺的手,似乎怕一松开自己的孩儿便会消失不见了;另一只手擎着绢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元幼祺额上残存的汗珠儿,仍心有余悸。
“范卿,多谢你了。”她疲惫道,仿佛被之前的变故抽尽了浑身的力气。
范朗忙欠身道:“娘娘折煞微臣了!”
“母妃,有范大人在,你别担心。”元幼祺心疼地反手拉住韦贤妃的手,幅度小小地摇了摇。
韦贤妃见她犹能笑得出来,犯愁地直皱眉。
再妙手的郎中又如何?真是要命的病症,便是神仙也没办法。
她怕极了,更恨极了,咬牙道:“范卿,王爷究竟是何症状?”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韦贤妃不信,元幼祺会有什么隐疾。
范朗闻言,面露难色,看了看韦贤妃,又看了看躺着的元幼祺,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说不得的吗?”韦贤妃沉声道。
“此处只我母子二人在,范卿不必有什么忌讳。”韦贤妃又肃然道。
元幼祺其实对自己的病因也是极想知道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又怕范朗说出来。
之前,当范朗施针,她的疼痛缓解的时候,她本能地在脑中过了一遍今日入口的东西。她并不傻,她亦猜想有人暗中对自己下.毒。而要下.毒,极大的可能是从自己的饮食入手。
是在凤鸣楼中吗?还是自己的府中夹杂进了j,i,an细?亦或是,在四哥的府中?
无论是哪一处,这件事都足够惊悚的了。元幼祺甚至从没想到过,某一日,她会被躲在暗处的不知什么人在饮食上动了手脚。
若是来自凤鸣楼,以母妃对自己的疼爱,会对凤鸣楼的人员大清.洗吧?
若是来自自己的府中呢?堂堂郡王府,竟被细作钻了空子,简直就是有恃无恐,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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