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四哥府中呢?那便更复杂了,今日去庆贺的人,太多太多了。
而最可怕的是,如果真的有人自己下.毒,不管这个人来自哪里,无疑会掀起朝堂内外的滔天巨浪。恐怕,许多人的身家x_i,ng命都堪忧啊!
元幼祺这厢不安地想着,那边韦贤妃已经拉下脸来,急怒道:“你这是要急死本宫吗?!”
范朗自知瞒不过去,只得无奈坦言道:“娘娘请息怒!不是臣有意不说,只是,这件事不是寻常事,恐怕……恐怕会引起大变故啊!”
“如何处置,本宫自有决断。你只需将实言相告,便是尽了你的职责,”韦贤妃此刻已经寻回了往日的从容威仪,“本宫身为王爷的母亲,难道自己的孩儿中了剧.毒,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范朗凛然,慌忙回道:“娘娘!恕臣直言,王爷并非中.毒,而是……而是服了一味霸道狠药。”
不是中.毒?
母子俩皆诧异地看向了范朗。
范朗有一瞬的尴尬,定了定神,续道:“这种药方其实极难见到,臣也是在跟从恩师习学的时候偶然听恩师提起过……这方子多是富户宅门内正妻妒忌丈夫专宠妾室,配来偷偷下给妾室,从而造成妾室……咳,造成妾室无法致孕的。恩师曾说,因着这方子太损y-in德,寻常稍微有些医德的郎中都不肯配制,是以鲜有人知。积年下来,怕是只有j-i,ng研医经,又极富经验的医者,才懂得如何配制。”
韦贤妃久经权力场,自然想得比元幼祺更远,反应亦必元幼祺快得多。她的脑中霎时间转过了许多个念头,突地想到了某种可能,已是被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范卿,据你所说,这方子是用在女子身上导致无法致孕的,若是……若是用在男子的身上呢?会如何?”韦贤妃的声音有些难以自控的颤抖。
范朗微讶,忍不住瞥了一眼元幼祺,忙又转回了目光,轻咳一声,道:“据臣推断,这方子若是用在男子的身上,想来……想来只会耗损身体根基,并不会……并不会有什么可怕的效果。”
韦贤妃闻言,登时脸色煞白——
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有人已经怀疑,或者已经知道宝祥的真实x_i,ng别了!
那么,这药下的,是投石问路,还是故意要毁宝祥?
甚至,会不会意图在某个众目睽睽的场合令宝祥发作,然后大做文章?
韦贤妃如此想着,平素温和淡然的眸子中迸s,he出了两道狠厉——
若已经有人打起了宝祥的主意,那便不必客气了。
迟早,这一步也是要走的。
她心中既已决断,便马上唤进了潘福来,吩咐道:“马上去知会游总管,就说会稽郡王身中剧.毒!”
告诉了游总管,便意味着皇帝知道了。
韦贤妃的唇边勾起了一个冰冷残忍的弧度。
☆、第十七章
斡勒铁骑扰边,魏帝白日里召了太子,后又召来了几位重臣商议,皆未商议出个所以然来。
倒不是几位重臣给不出像样的建议,他们提了许多条应对斡勒人的法子,却都被魏帝否定了。尤其是,丞相丁奉提到某位韩姓将军,以及兵部尚书提到韦舟扬的时候,魏帝心里极不以为然。
他首先想到的是:莫非丁相想借着这个姓韩的建立军功,为太子建班底、打基础?还有,兵部难道是想借着韦舟扬重提当年事?
他心里有鬼,更自诩为天下之主,深以为便是为太子建班底,那也是自己这个做父皇的赐予。太子或是其他亲近太子的人,若是存着私蓄势力的心思,那便是对君父心存不敬,甚至不轨。
再一眼瞥见立在一旁静听,偶尔c-h-a一句嘴,听到兵部尚书的提议便禁不住目光跃动的太子,魏帝的脸上更y-in沉了下去——
他首先想到的是:太子究竟存着什么心思?莫非想借此机会联手韦家吗?
他随即心中冷哼,暗道:他敢!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呢!
他素x_i,ng猜忌心重,无法不疑心太子私底下有了自己的打算。
犹记得前朝那个亦是自出生时起便做太子的废太子,耐不住起兵逼宫之前的喟叹:天下岂有四十八年的太子!
想及此,魏帝的眼中寒光闪烁——
才做了二十八年的太子,便如那做了四十八年的一般,耐不住了吗?
他其实根本没把斡勒人当回事,接到边关的紧急奏折之后,最初的反应是:斡勒人俯首称臣了几十年,早就安居乐业了几代人,如今大魏又兵j-i,ng粮足,斡勒人的脑子抽抽了吗?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起了攻魏的心思?
他做了三十年皇帝,长久的治国理政经验告诉他,这件事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以,他得到了奏折,不是立刻召臣属商议对策,而是先单独把太子拎了来。
大魏边境稳固,斡勒人一时半会不能如何了;但若是朝廷内部起了祸乱,那可是比几万斡勒人的铁骑侵魏可怕得多了。
然而,太子却没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反而让他更觉得心里不踏实。再召了重臣来商议,又是这样的结果。
魏帝y-in鸷的目光扫过太子,又扫过丁相,再扫过兵部尚书……这么一个挨着一个地看下去,他的几个儿子便都被他打入了怀疑的圈子里——
太子必定是存着私心的,有太子在,必定有四郎在。
有人提到了韦舟扬,那么宝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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