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赶紧挣扎着,朝那边挪了一点,这牢房里的光线太暗,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直到凑近了,才发现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酸臭,宛如乞丐,脸上的血污很厚,想必来到此地已经许多天了。
我颤着音说,“大哥,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那人笑笑,移开视线说,“老子犯的事可比你严重多了,不仅宰了几个光复会的核心成员,还在苏皖那个贱女人身上跺了一刀……”
我奇了,问他谁是苏皖?他冷笑,说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女人姓苏吗?我顿时大惊,说你伤到的人,是苏执事?
他嘿嘿冷笑,说对呀,当时那一刀,只差半寸就能要了这魔头的命,可惜啊,差之毫厘,最终还是让这贱女人躲过去了。
我钦佩不已,怪不得之前自己和风黎上门找事,这位苏执事却并未出手教训我们,感情她原本就有伤在身。而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在苏执事修为最巅峰之时,伤到这个女魔头,显然本事也是极高了。
想到这儿,我又询问他,说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又沦落到这里来?那男人叹着气,说猛虎总有架不住群狼的时候,不聊这个,对了,小兄弟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索性无事,我便挪动屁股,将自己被抓进来的经过告知,他听完后哈哈大笑,说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子倒是挺欣赏你的气魄,可惜,你脑子未免太蠢,偌大的光复会,岂是你赤手空拳能够挑衅的?
我苦笑,说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谁能笑话得了谁呀?他哼了一声,说麻蛋,老子跟你可不同,要不是被……唉,算了,不说了。
似乎被戳到了什么痛楚,黑暗里,那人的眼睛微微泛红,好像有光亮溢出一般,尽管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感觉他的腮帮子一直在跳动着,似乎对于自己被擒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沉默一会儿,我直起身来,又打算凝聚气息。这时候他忽然喝止我,说小子,要命的话就不要乱来,你身上贴着子母玄斗符,这玩意限制修为可是相当厉害,如果你运气强冲,恐怕非死即残。
我一脸苦闷,说那该怎么办啊,我可不想一辈子落在这儿。他嘿嘿笑,露出满嘴黄牙,说一辈子?怎么可能,你是不了解光复会整治人的套路,就你这样的,细皮嫩肉,保管撑不了一个星期,就得报销去见阎王!
我给他勾起了不小的火气,暗说这人说话真特么难听,于是虎着脸道,“你笑话我做什么,我倒霉,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男人幽幽叹气,把后背贴在墙上说,“我可不是笑话你,只是提醒你不要胡来。落到这儿,你只有认命,倘若不知轻重乱来,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他言真意切,我却不太信,想了想,又转动眼球说,“大哥,不如咱们联手,一起想办法逃出去,我现在手脚给人反绑着,没法子揭下这张符,可你行啊!”
他依旧摇头,闭上眼,嘿然笑道,“小子,听你这话,应该入行不久吧,这子母玄斗符岂是说揭就揭的?倘若我修为还在,倒是不算费劲,可现在,我连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余力,替你揭下这张符呢?”
说完,他将身子稍稍偏移了一些,露出自己的后背给我看。
起初这牢房光线太黑,我什么也瞧不清楚,直到被抓进来久了,眼睛适应了光线,这才看清楚,这男人背上,居然扎着两把镰刀似的铁钩,一左一右,穿过他的琵琶骨,那铁钩的另一侧则与墙壁相连,将他整个人都固定在了墙角那里,难以移动。
我脑门都炸了,留着冷汗道,“大哥你……”
“大惊小怪,别吵!”男人低声呵斥我,随即又把身体靠在了墙上,一阵叹息,说苏皖那娘们嫉恨我,于是穿了我琵琶骨,将我囚禁在此,日夜饱受折磨,却偏偏不让我轻易死去,小子,你现在总该直到,光复会是怎么对待仇敌的了吧?
我听了这话,五内俱优,难免生出了许多同情和悲悯。
同在一个牢房里,这位大哥遭遇如此凄惨,那么我呢?
在他身上,我似乎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
望着那大哥遭遇的惨状,我整个人都炸了毛,顿时也不管不顾,拼命沟通起了体内的噬神蛊,想在它那里借来力量,强行冲关。
然而不知为何,我连续唤了噬神蛊好几次,这往常对我一呼百应的小家伙,却丝毫没有给我回应,似乎就连我和它的内在联系,也被强行切断了一般。
这子母玄斗符,当真如此厉害?
我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强行运气,试了几次,始终无法得逞,顿时急得恨不能撞墙,结果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声,“臭男人,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彩鳞?
我眼前一动,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身边除了噬神蛊这个小东西可以依靠,还有个几百年修为的小妖精。
可喜悦的情绪尚未来得及在脑中呈现,很快,我又再次绝望了。
这小狐媚子修为大损,甚至都不能离开引妖牌,靠她,如何能助我挣脱着符咒的限制呢?
似乎感应到我得情绪,引妖牌中荧光一闪,随即又传来她清脆的声音,“臭男人,你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小娘我?”
“我……”我刚张嘴否认,冷不丁,身边那大哥却感应到什么,猛地把头抬起,一脸诧异地看向我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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