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我的地方是个地下室,空气湿度很高,而且弥漫着一股腐烂的霉灰和酸臭气息,味道酸爽极了。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挂在墙壁上链子刀、锁链、琵琶钩,还有许许多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刑具。
这东西挂在墙上,可不只是充充门面而已,我刚走入其中,立马嗅到了一股强烈的鲜血味道,抬头一看,几乎每一种刑具上边,都散落着半干的鲜血,这些血迹弥漫到墙上,几乎与泥巴融化在了一起,散发着浓郁的土腥味。
再有就是这里面,没有光,只靠几盏油灯照明,昏暗的光线下,一座座的牢房耸立着,令人感到黝黑、森寒,胃里甚至泛起了一股股的酸水,呕吐的yù_wàng变得很强烈。
墨镜男丁毅将我摔在了地上,然后嘿嘿地笑,顺手抄起了一截鞭子,笑嘻嘻地对我说,“按我们这儿的规矩,进了营牢,首先得尝一尝杀威棒的滋味,可惜你运气不错,赶巧了,几天前,这里来了个骨头很硬的家伙,吃了一百杀威棒,愣是一声不吭,那棒子给折了,没办法,只好用皮鞭代替。”
说着,他将手臂一抖,那鞭子在空中好似毒蛇般抽动起来,发出噼啪的炸响,吓得我浑身一颤,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们这是私设公堂,知道什么罪吗?”
他哈哈大笑,然后凑过来,墨镜下射出一道阴狠的光,说这有什么?折在我手上的人命,没有十条,也有个八九条了,你还真是可笑,死到临头,居然跟我纠结这个?
他恶狠狠地跳开,将手中皮鞭一扬,那皮鞭角度刁钻,携着一股劲风,恶狠狠地招呼在我背上,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印子来。
我感到背后一阵灼痛,难受得将眼珠子鼓起来,然后挣扎着,试图爬起来拼命,结果这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居然毫无力气。
低头再看,就瞧见自己的小腹上,居然贴着一张画满了符咒的符,禁锢住了我全身所有的力气。
耳边传来丁毅毫不掩饰讥讽的喝骂,“小杂种,是不是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告诉你,这子母玄斗咒,可是我们大姐亲自给你贴上去的,你若识相,就切莫妄动气息,免得到时候引来业火烧身,自取灭亡。”
草泥马,居然给我贴上了限制修为的符咒!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丁毅则再次上前,在我侧脸上踹了一脚,用脚尖狠狠压着我的脸,居高临下地说怎么了小子,不服是不是?不服也没关系,等你在这里住够了,待久了,自然晓得什么是规矩!
我给他踩在地上,苦不堪言,嘴里啐了口沙子,说呸,你丫的,有什么招尽管上,爷爷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他嘿嘿一笑,然后扬手,又是一顿皮鞭伺候,抽得我死去活来,浑身筋骨好似散了架一般,疼得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我这才晓得,英雄真不是凡人能当着,这一顿毒打,疼得我差点管他叫爸爸。
但我毕竟还是强忍住了,差点没把后槽牙都咬碎,他每抽一鞭,我就死死地瞪着他,眼珠子暴凸,一眨也不眨。
感应到我眼中的怒意,丁毅停手了,然后摩挲着下巴,呵呵笑,说怎么,不过瘾?我声音嘶哑,说王八蛋,这顿鞭子你给我记下,早晚有一天,我会如数奉还。
他一脸不屑,撇着嘴,然后告诉我,说你这辈子就甭想在出去了,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想的,居然对你小子青睐有加,几次都想着招揽你,可惜呀,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三回。
我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于是瞪大眼,说你妹的,你折腾我,就是因为这个?他笑着眯眼睛,说对呀,我在大姐身边效命了好几年,眼看着要熬出头了,结果现在大姐居然对你这么上心,还想招揽你,让你接替我的位置,你觉得我可能让你活着,来威胁我的地位吗?
我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次奥,这特么哪儿跟哪儿?真是人一倒霉,喝口凉水也要塞牙缝,我做什么了我,无缘无故,就要遭一个疯子的嫉恨。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表情,在我苦闷的脸上拍了拍,然后说,“小子,不急,来日方长,我陪你耍的机会多得是,今天这顿皮鞭,本该抽满一百才是,不过我还有要事去办,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乖乖等我。”
说着,丁毅又站起来,然后冲地牢里的一个马脸男人使眼色。后者立刻狞笑着上来,拖着我的小腿,将我关押到了比较靠后的一个房间。
我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疯狂地积攒气息,试图暴起,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可惜肚子上符咒,却大大限制了我,让我始终无法聚气成功,努力了许久,最终,也只能憋出一个屁!
泥煤呀……
我悲从中来,不仅感叹起了命运的艰难,这时候,那马脸男人却嘿嘿一笑,扬手一甩,将我丢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牢房,没等我爬起来,耳边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就是铁链上锁的声音。
门关了,黑暗笼罩我的视线,让我无助的内心多了几分阴霾。
双脚仍旧被反绑着,对方并未替我解开,我现在连翻身都费劲,更不要说,将肚子上的符咒揭掉,唯有像条蛆虫般蠕动着,一点一点地蹭到了墙边,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缓缓坐下。
哥们这次真的栽了,凝视着牢房中,那犹如深渊般的黑暗,我这心里一阵阵的后悔,简直有种一头撞死在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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