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贤烈心中一紧清醒了一些,居然被这个圣汉少年牵着鼻子走了,心中有些嫉妒起圣汉,为何他们人才源源不绝,而北夷人却无有这等诗人。但他从这首诗中却又看到了一番不同,一个小小的书办,绝无如此胸襟,此人身份应该不只是一个书办,或了起来,指着张孝武道:“你……你……你……你是圣汉皇子?”金宰彬等一众北夷官员也震惊不已,对方居然派来一个皇子谈判,这简直不可思议。
北夷人不由得上前一步,纷纷瞪着眼睛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子”,内心的震惊不亚于地震。圣汉皇子亲自前来,要知道这是孤身赴敌,如果一个不小心便葬送于此,他就不怕北夷人抓住了皇子,威胁圣汉?
这若真是皇子,要么是英雄,要么是傻子!
苏钰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心说我勒个仙人板板,你啥时候这么能胡说八道了?你是七皇子,我还是玉皇大帝呢。他内心猛烈地跳动,甚至额头沁出了冷汗,而在一旁的王一瑾也低下了头,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大人的大事。
张孝武立即拍了拍苏钰的肩膀,安抚了他的情绪,缓缓说道:“想必将军也知道,父皇驾崩,我亲兄登基称帝,改年号大德。我皇兄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派遣我出使与邻国议和,圣汉需要和平,为此我们甚至可以杀了李氏叛族来化解两国恩怨。”
朴贤烈上下打量这这个气宇宣扬的年轻人,他虽然穿着文人书记官的服装,但挡不住身上一股英姿勃发之气,堪堪人中龙凤,有这样气质的人,自然非富即贵。一想到他的塞北曲如此气势磅礴,便更加笃定此人的身份,问道:“你真是圣汉皇子?”
“我是。”
“你居然敢来这里?”
“我敢。”
“不可能,一个皇子,怎可能孤身涉险?”
张孝武铿然道:“我是皇子不假,但我也是圣汉臣民,先祖马上打下江山,儿孙不孝,却也不敢坠了先祖的颜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圣汉皇子。”朴贤烈道。
“将军只怕也没见过死的圣汉皇子吧?”张孝武开了句玩笑,呵呵一笑说道:“由此可见,圣汉帝国如何重视与北夷汗国的交往,我,就是诚义!”
朴贤烈终于重视起来,他看了看身后众人,身后幕僚们忙上前低声商议,许久,朴贤烈才慎重道:“你的话可是代表你的国家吗?”
张孝武道:“我可以代表。”
朴贤烈再一次与众幕僚商议起来,他们万没想到,中原人为了与北夷人谈判居然派来了“皇子”。这个消息太过震惊,震惊得让他们大脑短时间内无法做出应对之策,但朴贤烈是一个沉稳的人,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谨慎对待。
众人商议了一会儿,朴贤烈才问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我们……”苏钰刚刚说话,便被张孝武按住了,他直接说:“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南北夹击靺鞨人,不要让靺鞨人从黑森林走出来,他们太危险了,危险到一旦他们的人口增加,则龙门关危险,北夷汗国危险!所以我们应该联手,将靺鞨人打回去,赶回去!土城可以还给鞑塔,可以给北夷,但不能给靺鞨!”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朴贤烈的心坎,不过朴贤烈却不动声色,似乎有玩味地笑道:“你们这么惧怕靺鞨人?可我们北夷人却不怕。别忘了,桦树河一战,十二万圣汉最强大的玄武军被我们消灭,我们又岂能害怕靺鞨人?靺鞨大军,最多不过六万人!”
世人都知道玄武军团被北夷蒙骗惨遭屠杀,从而导致圣汉与北夷成为死敌,北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桦树河一战奉为国战之荣。
朴贤烈的话让所有北夷人都倍感骄傲,却让苏钰和王一瑾气得直咬牙,纷纷望着张孝武。
张孝武毫不在意,甚至不觉得这是国耻,因为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桦树河一战毫无感受,自然也不会被朴贤烈的话扰乱情绪,只是淡淡地笑看对手,反倒把朴贤烈看得暗暗心惊,心生敬佩:“若不是皇子,有谁能如此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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