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扬帆也是可怜可悲之人,自己怎么偏偏就遇上他了呢?可自己若不遇上应扬帆,到时候那个可怜可悲之人便是他自己了。
胡羽青捏了捏应扬帆的肩膀,提议道:“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顿饭?”
应扬帆连忙否决,“不必!”
胡羽青沉下脸来,面露不悦,“你且说说为何不必。”
应扬帆知道他生气,连忙解释道:“我,我整日吃惯了咸菜馒头,那些山珍海味我吃不惯。”说着应扬帆咽了咽口水,“这些日子你与我一同吃喝,也苦了你了。”
胡羽青知道应扬帆担心他没钱吃喝,所以才说了违心之言。他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搂着应扬帆就站起身来,也不管应扬帆愿不愿意,便强硬着拽着他往镇上去了。
胡羽青在酒楼点了雅间,又点了好酒好菜,便拉着应扬帆径直朝二楼去了。
应扬帆第一次来镇上的酒楼,一路上他都心怀忐忑,生怕被镇民看见他,骂他无耻,骂他明知自己是天煞孤星还与别人一同出行。
行至酒楼二层,应扬帆突然甩开胡羽青的手,转身往楼下跑去。
胡羽青不曾想他会做出此番行为,稍有出神,应扬帆已经行至一楼大堂,胡羽青连忙快走几步追下去,一伸手便拉扯住应扬帆的衣袖。
胡羽青有些生气,“你要去哪?”
应扬帆低着头,轻声道:“破庙。”
胡羽青强忍着怒气,“不愿与我一起吃饭?”
应扬帆闻言,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胡羽青道:“那是为何?”
一楼的食客皆朝他们看来,那一双双眼睛仿若火炭,烧灼着应扬帆面临崩溃的身心。
“哟,还真有人不怕死啊,竟然敢和天煞孤星同吃同行?”
“那小公子看着也不像傻子啊,怎么脑子这么不灵光?”
“得了得了,我看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晚饭了,都积点口德吧!”
应扬帆不敢回答,胡羽青一扫一楼的众食客,倒是替他答了,“你是怕这里的人说你?说你不知耻?说你明明是天煞孤星还出来害人?说你就不配来这酒楼里吃饭?”
应扬帆抿着嘴,肩膀已经微微发抖。
食客听了这话,倒也不再谈论他们,只是时不时向他们投去鄙夷的目光。
胡羽青拉着应扬帆来到雅间,他悉心替应扬帆擦净椅子,又替他摆好碗筷。
应扬帆有些畏缩,胡羽青几乎是把他按在椅子上的。胡羽青本来是想坐在应扬帆对面,可他就怕他吃着吃着应扬帆又逃了,他可不想饭吃到一半又跑去追人,所以干脆一拉椅子坐在应扬帆身边,这样即便应扬帆想逃,他也能立马把他拉扯回来。
应扬帆实在坐不住,刚想起身,胡羽青又将他摁回椅子。
胡羽青几乎是咬牙切齿,“应扬帆,你又想跑?”
“我,我不习惯……”应扬帆说着,突然意识到一件大事。
胡羽青哪来的钱来酒楼吃饭?
应扬帆看着胡羽青,“阿青,你,你的钱从何而来?……”
胡羽青目光闪躲,恰好这时小二端菜进来,胡羽青见机便给应扬帆碗里夹菜,“先吃菜,吃完后我便告诉你。”
应扬帆见胡羽青开心,也不好打扰他的兴致,只要胡羽青给他夹的菜,他都毫不犹豫地吃进肚里。一来二去,应扬帆已经吃了满满两大碗,而胡羽青碗里的饭菜却丝毫未动。
眼见胡羽青还想夹菜,应扬帆连忙抬手盖住饭碗,有些为难地摇头道:“我吃不下了。”
胡羽青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给应扬帆夹菜,自己却没吃上几口。可是看着应扬帆躲着悄悄打了个饱嗝的模样,胡羽青倒也没觉得饿。
他突然想象今后,若是每日他能这样给应扬帆夹菜,应扬帆只管一股脑地吃下去,不出半年,他定能把应扬帆喂得白白胖胖的。
胡羽青这么想着,突然看见应扬帆嘴角的饭粒,他想伸手去拨,不料刚刚伸手,便被应扬帆握住了。
又是那股熟悉的凉意,胡羽青微微一怔,伸手又向前了几分,这才成功拨开应扬帆嘴角的饭粒。
应扬帆稍有察觉,用另一只手胡乱擦了擦嘴,才对上胡羽青的眼睛,“阿青,你告诉我,你的钱从何而来?”
应扬帆一手握住胡羽青的手,另一只手也覆住他的手背,“阿青,你跟我说实话。”
胡羽青没想到应扬帆追问不舍,他是打算一直隐瞒实情的。今日是见应扬帆捡柴辛苦,这才心中一动,想带他好好吃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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