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窦耍赖似的话,林小泽认命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书桌上,转身去拉他起来,手刚碰到唐窦,就见唐窦狡黠一笑,手上一个使劲,林小泽被趁机拉倒跌在床上,两小只排排躺着,场面莫名和谐。
身边挨着一个人,这种极为熟悉的场景,让唐窦忍不住弯了眉眼。
这大概是这一年多以来,两小只难得躺在一起的经历。
小学开学第一天,林小泽干脆利落地带着他的全部家当——一只小枕头搬离了唐窦的房间,美曰其名是两小只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不能再在一张床上睡了。
否则会有损男子汉的威严。
似是被林小泽一板一眼的解释说服,唐窦面上带着几分为难,最后才极为不舍地同意。
背过身却在那里捂着嘴偷笑。
一张床也就那么大点,都不够唐窦在上面滚上几个来回的,跟林小泽一起睡,唐窦还得把一半的床铺让出来,一张床也就愈发显得小。
可以选择的话,唐窦当然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睡,毕竟要不是当初自己一时心软,林小泽早就该回自己家了。
如今林小泽能够主动提出来,唐窦心里美滋滋,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意料之外地蔫了。
唐窦照例喝完一杯牛奶,熄灯的时候习惯性提示了林小泽一句,下意识躺到自己睡习惯了的那一边,半晌没有听到林小泽的回话,唐窦这才想起来,林小泽已经回自己床睡去了。
唐窦轻拍自己的额头,在心里嘟囔一句“习惯真可怕”,翻了个身继续睡,却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不是被子没盖好,就是屋外的月光太亮,照得人心里亮堂堂的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睡过去,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习惯性想要往怀里捞点什么,不出意料捞了个空。
唐窦做了半个晚上的光怪陆离的梦。
第二天唐窦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学,开门偶遇林小熊猫。
好在只是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不习惯,过了一段日子,唐窦就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唐窦。
唐窦,林小泽和何悦菲在同一个班继续当同班同学,徐继明则在隔壁班,有事没事就来找几小只一起玩耍。
小学和幼儿园不一样,上课时间更长,老师更加严格,要学的科目更多,作业自然也是成倍增长,徐继明每次来找唐窦的时候,都得苦着脸吐槽两句。
唐窦看着徐继明一个暑假过去又长了一圈的体积,拍拍他的肩,心情十分沉痛:作业使人暴饮暴食,祖国的花朵如今已经失去了梦想。
转头就将自己的作业本丢在林小泽的桌上,自己到处溜达玩去了。
林小泽好学得不像是这个三人小团队中的一员。
徐继明不爱学习爱美食,考试垫底是经常的事情,唐窦佛系心态,尽管上辈子连高考都参加过一回,却一直稳稳当当地踩着班级的平均线,既不做老师面前的小红人,也不做吊车尾的差班生,晃荡晃荡,又是一年过去。
林小泽却以一种一骑绝尘的潇洒姿势,轻松开始他的屠榜之旅,成为各个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因此,唐窦没少被唐妈揪着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让他多学学林小泽,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老顾着玩。
为了自己的耳朵,唐窦每次都乖巧认错,转头就去找害自己挨训的人算账。
唐窦怒气冲冲地进来,只是每次一被林小泽投喂,就会忘记自己过来的初衷是什么。
大概是想要闹闹他,看他变脸的模样吧。
唐窦微怔。
这两年来,林小泽的处男座强迫症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唐窦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有点头秃。
也不知道以后谁才受得了他。
唐窦推推躺在自己身边半晌没动静的人:“林小泽,出去玩。”
林小泽不吭声,又稍稍躺了躺,这才起身,顺便将唐窦也拉起来,“我换个床单。”
“哦。”唐窦捧着水小口喝着,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看林小泽忙碌。
放十月一国庆长假的时候,唐窦跟着唐爸唐妈去乡下外婆家玩。
唐窦一直很喜欢外婆家的乡下,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草,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春天草木蓬勃生长的清新气息,被这股气息一熏陶,唐窦觉得自己从身到心都受到了深深的洗涤。
唐窦决定回应这来自大自然的召唤。
唐窦下了车,乖乖跟跟外婆问了好,大人们一个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
十月的天气,虽然已经开始转凉,大白天的时候依旧热得人额头冒汗,唐窦在外面野了几天,回家的前一天下午十分悲催的中了暑。
唐窦浑身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两颊晕红额间冒汗,头顶的发都被汗水浸湿,唐妈满满一瓶藿香正气水灌下去,唐窦差点反胃吐出来。
那种味道简直就是味蕾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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