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去多思。
秦王昭世既应了他留在家中的心思,应当不会再起甚重用的心思了。
抱着如斯想法的陆清尘,却在下一瞬,便想冲上秦王宝座,将人一把踹下来,狠狠揍上一顿,方才解气。
秦昭世巡睃一周,方才缓缓说道:“诸卿觉得迁都之后,清尘爱卿任栎阳太守如何?”
诸臣亦觉得此举甚是妥当,陆清尘之才,守一城之力,绰绰有余,然其人执意请辞,亦无法挽留,此法子,乃是最为折衷之法。
既能教陆清尘留伺在陆逢年的跟前,又可继续为秦国效力。一举两得也。
诸人无甚反对的心思,反而大为赞同。
将来的旧都,由陆清尘守着,再合适不过了。
纷纷出列赞同秦王昭世此提议,其中呼喊之声最高的,莫过于应龙杰、周正等人。而当事人陆清尘此时如一叶扁舟,任风浪来袭,无法相阻也。
陆清尘此时还有甚不明白的,想来此人早已为他将后路想好了。士为知己者死,今生能遇秦王昭世,乃是他陆清尘的幸运也。
最要紧的便是,秦王昭世应当有心看他的‘好戏’罢,本是多么正常的一位君王,如何便染上了这些个恶习啊。
将秦王昭世身边的人一一排查之后,陆清尘果断的下了结论,应当与王后洛惜贤脱不了干系。
“阿嚏......”与陆逢年拌嘴的洛惜贤,冷不防一个喷嚏。
“鬼丫头,你莫不是着凉了罢。还不赶紧离我老头子远些,将我老头子传染了如何是好?”陆逢年没好气的说道。
洛惜贤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的远离了陆逢年几分,许是这些日子里,水喝得多了些许,这口水愈发多了些。
脸上未露出嫌弃的神色,动作又做得极是隐晦,是以陆逢年并未发现。止不过见洛惜贤摸了摸鼻子,又伸手碰了耳朵。
与方才的玩笑之语有别,些时带着几分关心,问道:“鬼丫头,你当真病了?”
洛惜贤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老太爷,能否盼着我几分好呀。你还真想着我与你作伴,一道不能食肉呀。不过陪你一道食素,惜贤还当真为你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老太爷是否有兴趣一听呀?”
按以往的交情,呸,哪里有甚交情,分明是从头到尾被她欺压。陆逢年暗道。
此时洛惜贤提出能找出与他‘同乐’之人,按理来讲,他应当高兴的接受,可是,总有一股不详的感觉在头顶盘桓。
最终还是择人与他同甘共苦,占了上风。陆逢年点了点头,问道:“鬼丫头,你可莫要再骗老夫了啊,否则这次定不轻饶你。”
闻言洛惜贤笑眯了眼,正好阳光自窗户外探进来,打在洛惜贤的背影上,陆逢年逆光望得不太真切,只当是眼花了。
洛惜贤瞧陆逢年遭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的模样,转身过去将帘子放了下来。屋中既有了阳光,又不显得刺眼,变得极是柔和。
既有人照看,又有人随时看顾。思及此处,洛惜贤望了一眼,忙进忙出的张大夫等人,会心一笑,暗道:
如此一来,陆老太爷的病当能很快好转,且养得精神更能胜从前几分。陆逢年身子好了,好处显尔易见。止不过还得再好上几分,方才可行呀,若是万一他受不住刺激,可怎么办?
洛惜贤伸出右手,在左手的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盒子,盒子极是普通。这不犹豫的将盒子打开,床上的陆逢年忽的精神大振。
眼疾如电的望向洛惜贤,问道:“鬼丫头,你手中乃是何物?为何这味道,我有一种熟悉之感。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洛惜贤将手中之物高举,扬了扬,正在此时,窗外扬起帘子的风,将手中之物的味道,吹至陆逢年的跟着,问道:“老太爷,当真不记得了?可是我倒是记得清楚得很呐。止想道一句:因果天注定呀。”
陆逢年眼睛忽然瞪得老大,指着洛惜贤说不出甚话来。胸膛还明显带着几许起伏,显然激动不已。他道:“当初清尘拿回家的龙元丹,乃是你这个小丫头的?”
洛惜贤乖巧一笑,极是无辜的回道:“惜贤也未料到,清尘公子会将药送予老太爷,还与惜贤交了陆家的底,如此方才能‘说动’老太爷来秦呀。”
二人心知肚明,若是当初陆逢年不入秦,止怕是陆清尘在秦国的心不甚稳。
见陆逢年雷劈过的神色,洛惜贤不动声色的问道:“倒是老太爷,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清尘公子并未与如实相告,当初这丹药从何而来吗?”
若说有心相瞒,那是万不可能的。应是陆清尘忘了与自家祖父交待了。
因此造就了后来这一连串的事,可若是陆清尘实言要告,陆逢年虽同样入秦,好歹心中有几分准备呀,譬如少与眼前之人混在一处啊。
陆逢年此时若有泪,定然是悔恨的,他怎么就生了这么大一个坑祖父的孙子。若是洛惜贤知晓他的想法,应该会回上一句:老太爷,孙子并非你生的,儿子才是。
辅一交手,便遭打了个措手不及。连一点儿准备也无,陆逢年此刻特别想立马便能好转起来,好生抽一回他的好孙子陆清尘,重新教导一回,让他学会做个乖孙子。
‘仇恨’显然已成功转移,洛惜贤暗松一气。寻思着昨日与秦昭世谈的事,陆清尘应该不会那么着急,不过一日功夫也等不下去,为自家掘好坟墓罢。
数罪并罚,陆逢年的功夫,还是教人有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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