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说晗儿那院子里……会不会真有什么邪物?”
见丈夫一时未语,薛氏唯有道:“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可要让那道人先想想法子,遮掩一二?”
她现在当真是怕极了,生怕奉天殿之事会牵扯到儿子身上,到那时……便是天大的麻烦临头了!
夏廷贞一双敛着精光的眼睛此时叫人看不清其内情绪。
他想到了从昨夜到今日早朝,皇上的微妙态度——
一时间诸多思绪浮现,坠得他一颗心越来越沉。
就在薛氏忍不住要再次出声催促他拿个主意时,夏廷贞凝声道:“先让人将那道人带来见我——”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此般本领!
薛氏忙唤了人吩咐了下去。
……
同一刻,京衙内,已经开了堂。
一名年轻男子来得早,站在了一众看热闹的百姓最前头。
回头望一眼身后挤得面红耳赤的人群,男子心中优越感顿生。
这案子原本的复审之日在明天,许多看热闹的人必然是打算明日一早天不亮来蹲点儿占位置,可谁知道会突然提前一日呢。
这个时候,作为雪声茶楼的伙计,所占据的优势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他不光有着一手消息,还是奉命前来听热闹呢。
公堂内的惊堂木被拍响,原本嘈杂的四下陡然安静了许多。
徐英出现在了堂内。
她仍是一身灰色素衣,身形依旧单薄得叫人心惊,但面上的伤痕已淡去了些,气色亦比那日初审时好了太多。
夏晗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倒许久没看过这样的徐英了。
先前在别院里,她身上的伤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的,如今这般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尤其是这幅毫不示弱的神态……
真是叫人觉得心痒啊。
夏晗微微动了动袖中的手指。
下一次,她就别想再逃了。
他一定能有办法让她乖乖地认错,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看懂他眼神中隐藏的无边冷意,徐英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倘若许姑娘的这个办法依旧治不了他的罪,那她便伺机亲自替苏苏和自己讨些利息!
夏晗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的神态,片刻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脑后的那根铜钗之上——
他倒是好奇,她能有什么新的证据。
难不成是那日吕氏来见她,被她套出了什么话来?
夏晗并不觉得担心。
即便吕氏那蠢货真的偶然察觉到了什么,又蠢到会被徐英试探出线索,但也没什么可值得不放心的。
且不说徐英根本不可能掌握得了有用的证据——
便是有,又有什么用处呢?
说到底,不过还是不自量力不肯死心罢了。
且就由她再闹一闹吧。
今日,就要结束了。
夏晗握着折扇,神态平静坦然地站在那里。
纪栋看向徐英。
“徐姑娘,你今早曾同本官说,想到了新的证据,因此要求提早一日复审——不知这证据为何?”
自从那日夏家二少奶奶据说脸色不甚好看地离去之后,他便彻底看明白了,这位徐姑娘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徐英在堂中跪了下去,朝着纪栋叩了一首。
“回大人,这新的证据,并非是夏晗玷污折辱民女之事,而是另外一桩旧案。”
“旧案?”纪栋不由困惑。
怎又突然冒出来一桩“旧案”?
夏晗在心底笑了一声。
真是让人觉得毫不惊喜。
“民女的亲妹妹,名唤徐苏,自十二岁起,便在云瑶私塾中读书,却在三年前的四月初二,在从私塾回家的路上突然失踪——”
云瑶私塾是京中唯一的女子书院,创立此书院的山长也是一位女子。
而她的妹妹,曾立志要成为云瑶私塾的女先生,让更多的女子可以入私塾读书识字。
她们的父母先后早故,她自幼随父亲学习祖传玉雕手艺,入了尚玉阁,凭着自己一双手,养活了自己和妹妹,并将妹妹送进了书院读书。
她无意嫁人,妹妹同样也是年过十八仍未定亲——
而前不久还同她说着要一辈子不嫁人的妹妹,转头突然就害羞而欣喜地告诉她,自己有了心上人。
她并不反对,反而很高兴。
可没过多久,已准备要同那位书生坦白心意的妹妹却突然失踪了。
从此后,再无丝毫音讯,连官府这边也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纪栋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件失踪案,他有些印象。
京中每年的失踪案卷皆有厚厚一摞,能寻回的却少之又少。
失踪案历来是最难查的,甚至比凶杀案还要难以侦破。
而这件案子他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那个女孩子,曾是他女儿在云瑶私塾的同窗好友。
女儿为此着急难过了好一阵子。
失踪人的姐姐,也曾多次来此官府追问进展——
他就说,怎么见这徐英姑娘这般眼熟,原来正是她……
“令妹的这件案子,本官记得。”纪栋压下心中怜悯,道:“徐姑娘有什么新的线索,大可说出来。”
“大人,民女妹妹的失踪,并非偶然,也非是遇到了拐子,而是被夏晗派人掳了去——”
徐英看向夏晗,眼睛微红地道:“这件事情,他曾亲口同民女承认过!”
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
“照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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