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表哥都代她喝了。
江如澄笑了,勺子送过来。
李菡瑶很不情愿地张口。
江如澄喂了她,再舀一勺。
李菡瑶一边喝,一边痛苦地哼哼。
江如澄转脸道:“如蓝,拿蜜饯来。”
江如蓝捏着一枚梅子蜜饯在旁等着,等李菡瑶喝完了,便将蜜饯塞进她嘴里,笑道:“好了!”
李菡瑶苦巴巴地皱着小脸,配上鼻尖伤疤,要多痛苦有多痛苦,江如澄忍不住笑了。
饭后,三人又去那边逛了一圈,听江如澄对着船模讲各种奇闻趣事,活动了一会,才回到书房。
江如澄想起小表妹那蚯蚓字,心中一动,道:“我教妹妹写字吧。妹妹刚学,握笔姿势不大对。姑父和姑母没空教你,怎么不请个西席教你?”
李菡瑶不敢接这话。
父母亲何曾没教过她?
教了不知多少回了。
江如澄和李菡瑶并坐在桌边,右手从她身后环绕过去,握住她的右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字。
“看,是不是很容易?”
“嗯,是很容易。”
李菡瑶见写出来的字端端正正的,欣喜不已,侧脸对近在咫尺的江如澄道:“多谢澄哥哥。”
这样手把手地教,爹爹早已教过了,于她而言并不新鲜,她感激的是表哥的宽容和体贴,没有嘲笑,没有讥讽,像爹爹一样手把手地教她,令她放下戒心。
江如澄道:“妹妹再写一个我瞧瞧。”
李菡瑶想起自己往日表现,不由心怯,道:“我写不好。这手澄哥哥要不捉住它,它不肯听话。”
江如澄听见这率真的童言,微笑道:“没有的事。你试试。多练习,便能运笔自如了。”
李菡瑶便认真写起来。
江如澄低眸,看着小表妹瓷白的小脸,以及鼻尖上指头大一块破损,竟感到岁月静好的安宁。
江大太太进来,就看见他兄妹头挨着头,正凝神专注地习字,微微一笑,放轻了脚步。
走到桌边,一眼看见两张图稿。
江如蓝的字迹她自然认得,那张似鸡非鸡的东西定是李菡瑶画的了,她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些唏嘘:外甥女也不是全才,这字、画也太不像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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