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哥,洪小哥,快起来!”
韩三石轻声连唤洪大守,洪大守感觉顶多睡了三四个小时,正是睡的深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被叫醒。
看洪大守醒了,韩三石又去拍醒韩五石。揉了揉眼睛,又喝了口早就凉了的盐开水,洪大守才算彻底清醒。
“怎么了?韩大哥。”洪大守有些不解,现在还是上半夜,连十二点也就是子时(11-1)还没到啊,怎么突然就都叫了起来。
“怕是不对劲,外面来了人了。”韩三石有些焦急的样子。
洪大守闻言悄悄的爬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先是一阵冷风猛灌进来。洪大守猝不及防,吃了一口风,差点咳出来。
赶忙用手捂住嘴,才发现院外确实林林总总又多了十来二十支火把,还有人马走动的声响。但院外的官兵也比较克制,没有制造出太大的动静,似乎在刻意的掩饰。
韩五石也探出脑袋来,悄悄的告诉洪大守四周几个盯梢的位置。仅就眼前来看,连四周的防备监视都加强了。
“官兵似乎加强了不少,如今怕不是有四五十人,如何是好啊?”
韩三石压低了声音,说的又急又快,他感觉可能官兵是准备要动手了。从其他地方集合了人手过来,如今对院内众人已经形成了人数上的优势,加之人人都有制式武器,难以力敌。
“西厢那边什么动静?他们准备动手吗?”
“没有,约定好了如果要动手的话,他们会出来敲门柱三下。”
“西厢的那几个肯定也察觉到了外面的事,怎么这么耐的住性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西厢四个人都是山里的猎户出身,耳朵啥的比洪大守他们三个伶俐的多。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们肯定早就听到了,可是居然还是安静的呆在屋里毫不作声。
正想着要不要潜过去联络一下看看,原本还算安静的夜突然喧哗起来。
被钉死的院门又被弄的哐啷响,院外的官兵正在拆门。
动静大了以后,先后有两个屋子亮起灯来,甚至有人披着衣服打开门出来查看。
显然院里所有人都被吵醒了,有些嗡嗡嗡嗡嗡的低声交谈。但没有人大声喧哗,终究天黑了人总是胆怯的,面对的又是官兵,哪里敢大声说话。
“嘭”的一声,那两扇老旧的木门被狠狠的踹开,其中一扇大约是门栓的地方雨水常年累月侵蚀,已经糟烂了。在重击之下,轰然倒地。
踹门的那人明显也吓了一跳,本想装个比,吓吓院里的屁民,没想到下马威没放成,先把自己给吓着了。
“卸了卸了,狗东西不长眼!”
听声音,大概清楚了,果然是罗捕盗。
两个兵丁把残存的另一扇门给卸走扔到外面地上,院门直通通的连接着内外。
手持松明火把的官兵一拥而入,大约有二十号人的样子,与店内人数大致相当,靠着身上的那身皮,正常情况下完全足以弹压住两三倍的屁民。
“都出来出来,赶紧出来,捕盗大人有训示。”
官兵们四散开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砸门,驱赶屋内的行商旅客出来。洪大守就站在门口,一个官兵看到他,吆喝一声让他赶紧去场地上站好。又往屋里看了一眼,让韩氏兄弟也赶紧起来。
说着就往另一间屋子走去,手里的长刀出鞘,在火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非常唬人。
那屋子里的两个行商,看着在脑袋上探啊探,招呼着的长刀,屁都不敢放一个。低着头,衣服都没来得及系紧,就赶忙出屋。
“快点呀,磨蹭啥啊!”那个官兵看洪大守还是愣在原地,居然举着刀背,就想来敲洪大守。
他出手的姿势刚摆出来,还没有往上举手抬刀。西厢那边突然发难,进屋催四人出来的官兵惨叫一声,在黑夜中尤为凄厉。
两名旁边的官兵立刻挺枪上前查看,屋里猛的掷出一把短刀,一个官兵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感觉不可思议的模样,扑棱着倒地。
另一个官兵吓得连退两步,屋里立刻蹿出来一个人,手持双刀。身型极为矫健,那一跃怕不是有三米多,一刀就了结了后退的官兵。
“快快快快,乱民作反啦!”罗捕盗本就有些心虚,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抽出一把长刀,指挥着兵丁上去围攻。
那边厢突然发难,这边也一并暴起,屋内的韩三石握着洪大守那把枪,猛的一下就给门口的那个官兵扎了一个透心凉。
果然那把剔骨刀就此卡在官兵的身体里了,洪大守没及细想,也不去拔,顺手抄起落在一旁的长刀,给那个官兵补了一刀。
这下好了,东西厢两边都起了事。更令人意外的是,两伙人都没注意到的一个独行男子,拿着他的扁担,也杀了出来。
那哪里是扁担啊,两头都是铁尖刺,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就从后背把一个兵丁刺了一个对穿。
西厢四人原本吸引了院内二十多个官兵的注意力,压力巨大,没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立马被其他人分走了大半的注意力。
各使短刀的四人,杀虎搏豹都不在话下,更不用提面前几个官兵。尤其是使双刀的那个老大,一刀一个,连杀两人。
韩三石韩五石也举着斧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们两个不会什么招式,只有常年辛苦生活锻炼出来的一身力气。
大概是为了壮胆,兄弟两个齐声大喊,反而是气势最壮的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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