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格尔勒的大手也已握住苏的脖子!
格尔勒浮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双臂和胸口肌rou隆起,准备一举捏断这只瘦弱猴子的脖子。虽然格尔勒胸口被短矛刺中,但只是重伤而已。格尔勒的脑袋仍疼得象要裂开,几乎无法清晰地思考,血不断从头顶的裂口涌出,再顺着光头流下来,甚至有一滴溅进了他的眼睛里。如果还能清晰思考,格尔勒绝对不会采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战法,他可不是只凭身体和力量蛮g斗技巧上的水准并不低。
就在双手将要握实的瞬间,格尔勒突然觉得胸口承受的压力竟是大得不可思议!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骤然从胸口扩散至格尔勒的后背,而他的双臂也如切断了电源的电机,全部的力量都消失一空。
格尔勒的后背突然鼓起一大块,然后猛然破裂、喷发,喷出如瀑布泉水般的血雾,短矛从伤口飞she而出,如流星般划过,狠狠钉在另一面的墙壁上,竟然发出金属jiao击的声音!
老人身体微向后倾,短矛几乎是擦着他鼻尖掠过,混合了铁锈和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激d的劲风甚至弄乱了他的几根银发。
格尔勒踉跄后退,低着头,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直径超过40厘米的巨大伤口。伤口直通后背,后背上的开口甚至比前胸的更大!他用力提起虚软乏力的双臂,想要捂一下伤口,可是他的双手再大,在如此巨大的创口前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格尔勒通通地退了两步,吸入的空气却都化成从创口中喷出的血雾,他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苏摇摇晃晃地站着,微张的左眼瞳孔已经因为充血而变成红色,看到一切都象是浸在红色的水波中。他脖子上出现了鲜明的手印,并且还在变红。吸入的空气到了喉咙就不再向下,脖颈已经完全僵硬,只要稍稍动一下颈骨就会传来针刺般的痛。苏知道自己的颈骨已经遍布裂纹,稍微受力就可能断成几截,但现在在他的意识中,根本就没对这处的伤势有所关注。
尽管已经看不清什么,可在苏的视野中仍有几个还没倒下的身影,毫无疑问,这些家伙肯定和萨顿是一伙的!
“妈的!怎么还有……这么多……活的!……”苏的喉咙中滚动着野u的低吼,已完全充血的左眼she出慑人的暗红光芒,挪动已经象山一样沉重的身躯,向着老人挪去!
然而事与愿违,仅仅迈出一步,苏就全身发软,一头栽倒。在那散乱的、被血污沾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碎发下,血正象蚯蚓般蜿蜒爬出。
小教堂一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长出一口气,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寂静。他四下看了看,微笑着说了句:“没错,活的人的确多了些!”
当老人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似乎是与他这句话相应和,地上匍伏不动的仲裁官大多抽搐了一下,然后从口鼻中渗出一缕鲜血。四名仍坐在血池边的咒师则满脸骇然,看着血池翻涌,四道细细的血线竟然变得比他们的胳膊还要粗,正凶厉涌来!仅仅是刹那之间,海量的鲜血就灌入咒师的腹内,将他们的肚腹几乎撑圆!
血池中的鲜血迅速消落,转瞬见底,露出了本来浸没在池底的铸钢龙棺。四名咒师一个接一个仰天倒下,几乎要凸出来的双眼全是恐惧与痛苦,透过散开的瞳孔,甚至可以看到正在迅速弥散的血色!他们的身体几乎肿胀成了圆球,皮肤都被撑到了极致,可以透过它看到下面的肌体血管,却奇迹般的没有一处破裂。
而束缚住佩佩罗斯的镣铐锁链上面结起一层薄薄的霜气,随后散去。但被它覆盖过的合金钢锁具却迅速染上一层灰白色,然后就象木炭燃尽后的余灰,崩解散落。佩佩罗斯摔在了地上,长时间的折磨让她连爬起来都显得十分艰难。佩佩罗斯咬牙撑起身体,单膝跪下,说:“佩佩罗斯见过大人!”
“你还算没有让我太失望。”老人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苏的身边,看了看那沾染了一块焦痕的方巾,然后蹲下,从苏的鬓角边拭下一块血迹,然后小心翼翼地折起方巾,放回衣内的口袋里。
“大人,他死了吗?”佩佩罗斯问着,颤抖的声音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基本可以确定。”
老人站了起来,理了理根本一点皱纹都没有的礼服,然后走到已经gan涸的血池边,挥手一招,沉重之极的铸钢龙棺就从池底缓缓浮起,落在了老人的右手上。托着如此沉重的巨棺,老人却象只是托了片薄薄的瓷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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