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何生斗智斗勇的狡黠,对自己夜夜前去的气急败坏,小心翼翼试探的不自信,假装不在乎的吊儿郎当,还有哭泣时那样渗透蔓延的悲伤。原来,她在我的心里已经如此深刻。
“云乔,我来看看你。”
我猛地睁开眼睛,当对上她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时,我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是多么愚蠢。差点便为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放弃了她。
她站在那里,便独成一景。从此,无人可替。
红尘为线.执念(2)七袖将我仔细打量一遍,视线停留在小腿那里,终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喂,你看,我可是好好的呢。”
我这才坐起身来,将要下地时她便走过来扶我。我避开了她的手,轻笑道:“你看,我也是好好的。”
她半是失落半是无奈,叹了口气,似是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倔。”
我未接她的话,引她在石桌旁坐下。又取来了红泥小炉,并上茶叶茶具,就着微凉的夜色,在清浅的香味中,为她泡茶。
她取过茶叶一看,便笑了,“哟,一点绿,稀奇。”
我抬眼看她,想了想说:“还未问你,在此久待可有不妥?”
她放下茶叶,盯着炉火漫不经心地说:“母后知晓我来这里的。”说完却突然醒悟,抬头对我一笑,“云乔,母后这些日子对我特别好,我很高兴。”
她眼中的神采感染了我,我舒心笑道,“是么?这样很好。”
她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好。”
等水沸开的过程中,我和她之间不可避免地出现沉默。回想起来,同她相处时,除去寒暄,大多是我在问她在答,着实让人懊恼。一时只余水泡轻微破裂的声音。
“七袖。”
“嗯?”她将视线从火炉转移到我身上,“怎么了?”
水却已是二沸,未待她反应,我便将汤瓶从火上取下,待水至七分热度,烫杯、冲茶、一滤、二冲。她耐心地看着我,满含期待。
我将泡好的茶递给她,说着方才未说的话,“梵心幻境,以心为镜,我同你讲讲,我在幻境里的遇到的事,可好?”
她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虽是笑了,眼中却是稀缺的冷意,“好。”
“幻境中,我是一名药师。”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倏然惨白,心底了然,蔓延出几分难过,“而你也在我的幻境中,我们相识相知,最后我却负了你。而你,也离开了我,嫁给了他人。你说,好不好笑,这幻境竟如此曲折,比起凡间的话本不遑多让?”
她消了强装的笑意,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云乔,这不好笑。”分明是快哭的模样,“不是我的幻象,那分明就是我。我们在同一个幻境中。”
我看着她竟说不出话来。
“云乔,我问你,”她低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声音闷闷的,“你说过你会记得,从梵心幻境中出来,你会告诉我你的心中所想。你告诉我吧。”
她这样难过,为的是她放弃了我选择了另一个,还是为的我放弃了她,抑或是无论现实幻境,我们都坚持不了所以走不下去?我多么想告诉她真相,却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眼下她心底起了隔阂,是她自己都意识不清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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