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人从隔间内走了出来,当众之时他一直刻意隐藏,现在屋里没有别人,他右腿实在疼得紧,也就不再强撑着,走路之时右腿瘸着,紧走了几步到床边坐下。
的确是肥遗的手法,九濡猜测那人右腿定是烧焦得一片燎泡。肥遗的旱魃之火非同一般,一旦被伤可不好痊愈,若是治疗不得法,整条腿都有可能烂了去。只见那人探起右腿,轻轻自下挽起裤脚,其小腿外侧有两个巴掌那么宽、焦黑紫红的伤口,还有密密麻麻得一串燎泡。
那人疼得满脸是汗,嘴里骂骂咧咧得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银针,咬着牙将燎泡一个个挑开,又撒了些药粉上去,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衣襟都透出些冷汗来。九濡看了一会儿,确定了是肥遗所为,便不再多待,反正一时半会儿这人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且看以后吧。
“我看了,的确是肥遗的功法所至,再慢慢看吧,辛苦你了。”九濡回到黎木房间,黎木还在等他,见他回来连忙站起身迎他。
“仙君客气了,我还怕自己莽撞行事,又给帝君添了麻烦。”
“这就见外了,只是你已经入围备选,万一被选中,你可有什么打算?”
“无妨,公主招婿哪有那样随便,之后还有好几道题目考校,我在最后一道时交了白卷便是。”
“如此也好,这枚玉丸你收着,若我不在你身边时遇到什么危险,捏碎玉丸我便知晓,立时便能到你身边来。我也在你身上留了我常用的护身罩子,危机时刻也可保你一命。”九濡伸出一只手,白净干燥的掌心中间躺着一枚j-i,ng致得翠色玉丸,当中一圆孔串了一根红绳。
黎木有些不知所措,实则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帝君却几次三番救他,还给他如此绝妙的玉丸,虽然自己是很想收下这勉强算是帝君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可还是觉得该推辞一下。“这可使不得,我并未帮上什么大忙,如此大礼怎敢当。仙君的护身罩子也千万不要放在我身上,还是要留着保护您自身安全才是,我在这想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九濡并不多话,只将玉丸轻轻放在桌面上,站起身,“我再去给你摘个烈婆果回来,昨夜我查了典籍,每隔三日服用一次效果最好,你且等着,我去去便回。”说完还未等黎木回话便消失在房中。
黎木准备得一肚子话无处诉说,空张了张嘴,把话都咽了回去,见他如此坚持,也只能小心翼翼得拿起那枚玉丸,握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会儿才贴身收好。
还未在屋中闲坐多久就有人敲门,说是请所有参选人员前往楼下广场集合,要进行考校。黎木打开房门稍等了一会儿看见那人从他门前走过时才快步跟了上去。这时那人已经恢复了相对正常的步行姿势,稍有些别扭,并不明显。
广场上大概有三百多人,黎木站在那人斜后方,中间隔着两个人。本轮木牌上出的题目是考校一种上古时期的神兽习性。这种神兽早已灭绝,很多人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黎木很熟悉。因他早就对帝君暗生情愫,帝君的一切他都特地留心着,而帝君本人的生活履历基本上可以算得上一部上古史,况且他曾经养过一头这样的神兽当坐骑。
这样偏僻得一题一出来就刷下去了大半参选者,黎木一直在等着那人答题,直到看到那人顺利通过才走上前去将自己的答案写在题纸上。
答完题回来帝君已经在房内等他,见了他回来便将烈婆果递给他,示意他快点吃掉。黎木上次试过这果子的威力,实在不愿意吃,“帝君来去好快,真是辛苦了,我去饭堂领些吃食回来吧?”
“莫要磨蹭了,快些吃了好调息养伤。”
小伎俩被拆穿,黎木脸不红心不跳,绝不承认自己是找借口拖延,大义凛然得将果子接过来,剥皮吃了。还是一样的难吃,但尊严要求他,帝君还在呢,坚决不能露怯。
九濡也知道这果子难吃,倒了杯水递给他,“你知道得倒挺多,连英招都知道。”
“不过是看得古籍多了些,凑巧考到了我知道的一种,纯属侥幸。”黎木胃里翻江倒海,眼看那果子的效果就要发作起来,只是帝君仍在,还是强装出一派平静祥和的面色与他说话。
九濡见他乖乖吃了果子,知道他还要再经历一番当日那样的苦楚,怕自己再次分了他的心,就起身告辞,只说要出去转转,三个时辰后再回来看他。
黎木心里即是感激又是失落,感激的是帝君言行之中处处为自己着想,实在是个最最温柔的人,失落的是,即便如此温柔的帝君在众仙口中却一直是个性子凉薄、杀伐稍过的人。其实在这次偶遇帝君之前,他也只在史书或传记中了解过帝君,书里的帝君临危受命、匡扶天道用得是以战止战的法子,他记得有几个做得实在过分的族群是被九濡下令灭了族的。之前虽然并未对九濡所行之事妄加指点,可有时也会觉得是否太过高压狠厉,直至他自己也做了这主战的仙帝,才明白,治理天下光靠以德服人哪里够,总得心狠一些、手腕强硬一些才能弹压各方。
作话:英招:人面马身,有虎纹,生鸟翼,声音如榴
第1卷 细水沧海境 第二十一章 10
九濡又淡淡得嘱咐了他几句注意自身安全得话便走了,黎木又被烈婆果折磨着一番生不如死。三个时辰得时间说长也算不得长,虽然妙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也怕夜长梦多,九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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