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人能找到我们呢?”陆庭舟问她。
谢清溪略想了想,便道:“那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呗,明日让赵家的人去我家中送信。”
不过她又叹息了一声,“只是苦了你,只能让这么一个大夫给你看病。”
陆庭舟这样的天潢贵胄,但凡有个咳嗽发烧,都是太医院的一干太医在旁边守着。就算在辽关时,没有这样的条件,又何曾落魄到需要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栖息。
“我发现自从咱们两相遇之后,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谢清溪自嘲地说道。
陆庭舟没想到她会这般想,可是她却不知的是,有些困难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你害怕吗?”陆庭舟伸手冲她招了招,让她坐的更近些。
谢清溪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应该自己问这句话吗?可她还是习惯性地回答陆庭舟的问题,她摇头:“不怕。”
“我也不害怕,”陆庭舟微微一笑,俊雅的面容变得无害而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谢清溪笑得更开心。
她说:“真希望哥哥能找到我们。”
虽说如今她和陆庭舟都无事了,可是到底他们在外人眼中,那可是孤男寡女,要是这么独自在农家住上一晚……
“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的。”
陆庭舟专注地凝视着她,那眼眸中带着一种让人沉醉其中的魔力。谢清溪哑然,许久都说不出话。
直到最后她才再想,为何陆庭舟知道自己想什么呢。
赵大娘端了鸡汤来,谢清溪喂陆庭舟喝了半碗,便让他躺下休息。她自己则搬了个小杌,坐在外头的廊檐下头。这会雨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大了,不过依旧没有间断地下着。
赵家的几个儿子都离开了,只有叫赵志远的少年被她叫住,请他在陆庭舟屋内住上一晚,以防止他半夜有需求。
“姑娘,你怎么还没睡啊,”赵大娘一出来,就见她坐在廊檐下头。
谢清溪淡淡道:“我在等赵大叔抓药回来。”
“你是想要自个煎药吗?”赵大娘猜道。
谢清溪摇头,道:“还是我来吧,太麻烦你们了。”
一直到很晚,赵大叔才将药抓了回来。
谢清溪亲自熬了药,又请赵志远喂陆庭舟喝下。待她回屋子里躺下后,就再也没动静了。
一直到第二天,谢家人和恪王府的人同时找到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两人都是高烧不退的。
不过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传遍,恪王爷的马车在西郊山上惊马,连累着谢家的六姑娘一块落马。结果两人被附近的庄户所救,此时都高烧不退。
当然议论纷纷的都有,说谢清溪同恪王爷同住一室,这闺誉算毁了。
结果正在唠嗑的婆子立即呸了一声,轻声道:“你们懂些什么,我娘家嫂子的姐姐的女儿,就在谢家当差呢。她男人家是谢家的家生子,这会去找六姑娘的时候,他也一块去了。听说恪王爷的腿都摔断了,要不是六姑娘拼了命去找人救他,只怕王爷早在雨地里头冻坏了。”
她想说冻死了,结果一想到那可是王爷,就换了个稍微好听点的说法。
这些丫鬟婆子没事凑在一起,就爱讨论东家长西家短的,特别是这些人,也是盘根错杂的。
其他人一听她这消息好像更准确些,便七嘴八舌地就开始问这个婆子。这婆子赶紧将她听了十八手的消息说出来。
不过没多久,太医全集中到了恪王府上,王爷腿真的摔断的消息就得到证实了。
谢家的人这会正忙着救自家的姑娘呢,自然没工夫搭理这些谣言。
至于当初还在场的那些个少年,如今听到这样的传闻,都是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知道谣言同事实不相符合,可是谁都不敢跳出来反驳。
要不然谢家马车为何惊马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他们这些有一个算一个的。九皇子定是不会有事,可是谢家肯定会找他们这些勋贵子弟的麻烦,所以他们不敢说,甚至连自己昨日去西郊的事情都不敢说出来。
好在当时一片混乱,谢家的人和恪王府的人都忙着救人,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于是这些人都不由而同地沉默了下,只口不提自己去过西山的事情。
而陆允珩则是忧虑不已,他又害怕谢清溪和陆庭舟的安危,可又怕别人将此事和他联系起来。所以他们这伙人都沉寂不语的时候,他反而是庆幸。
皇上已经苏醒了,并且身子恢复地不错。一听说陆庭舟居然坠崖了,赶紧让富海过去看看他。
而太后则是更激动,在她看来儿子才刚死里逃生,结果又发生这等事情。
于是她便执意要出宫看儿子,这皇太后圣驾其实随便能出宫的。好在身边的嬷嬷劝住了她,说恪王爷刚回去,王府肯定都要顾着王爷,您要是再去的话,岂不是让王爷都不能养伤。
她倒是不正大光明出宫了,到晚上的时候,私访出宫去了。
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来陆庭舟的宅邸,本朝规定,只要儿子在外开府了,老太妃就可以跟着儿子在外头过。
可她是太后,大儿子是皇帝,她就是再偏心,也不能跟着小儿子过啊。
她去看陆庭舟的时候,他正好刚睡醒,昨个发了一整天的烧,听说人都烧的没了意识,太医在这守了一天一夜,这会烧稍微退了点。
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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