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溪走之前,给了一个八钱的金子给赵大娘,请她务必请了大夫过来。如今大夫已经到了,只是陆庭舟还在洗漱。
没一会叫赵志远的少年出来了,他见谢清溪等待外面,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应该是他娘的衣裳,蓝布衫和粉白裙子,人是又干净又漂亮,看的少年一下子便羞红了脸颊。
他指了指里头,便说:“少爷不让我给他洗头。”
谢清溪进去,看见陆庭舟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他身材高大,那裤子太短了,只到脚踝处。
他们都相互看过对方锦衣华服的模样,如今这样素淡朴实的装扮,还是头一回见。可越是素淡的衣裳,原本耀眼的面容就越发地夺目。
她刚坐在场边,陆庭舟就捉住她的手,轻笑问道:“这位小农女是哪家的闺女,怎生的这样好看?”
小农女?
谢清溪霍地笑开,原本的惨淡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
他和她都还活着不是。
“你是不是不想让他给你洗头,”谢清溪请问。
陆庭舟点了点头,这少年帮他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已是极限,他不愿再让他帮自己的洗头。
“那我帮你洗好不好,”谢清溪哄他,“要不然你淋了这么久的雨,肯定会生病的,你看,我不是也洗头发了。”
此时谢清溪的头发已经用干布擦过,只用一根红绳系着。
陆庭舟突然唇角飞扬,轻快地说:“好呀。”
待她出去端热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陆庭舟依旧保持着清浅的笑容。
其实如果她真的帮我洗头,整个计划中这样的小意外,倒也值得原谅。
☆、第158章风风光光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陆庭舟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虚荣而苍白。谢清溪端着水盆进来,就看见他还睁着眼睛,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白蜡烛,这是赵家唯一的蜡烛,平日都舍不得用。
摇曳的烛火散发着莹莹光亮,外面的雨声似乎没有了方才的凌厉之势,看来下了这般久,雨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农家的床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几块木板担着的。谢清溪将枕头从他的头下拿出来,又让他往后移了下。她解开他的发簪,可是男子的发簪她头一回解,最后还是陆庭舟开口教导她。
好在接下来一切顺利,她将陆庭舟的长发散开,才发现这一头乌黑的头发竟是不输与自己的头发。古人讲究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越是尊贵的人家对自己的头发保养就越是完美。
陆庭舟平日都是束发,谢清溪自然没瞧见他披着的样子。
“这样可以吗?”她用双手给他抓头发,轻声问道。
“不错,你平日是给谁给你洗头发的,”陆庭舟闲聊问道。
谢清溪显然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抿嘴想了想,便说道:“有时候是朱砂,有时候是丹墨。”
“我都是齐心给我洗的,”陆庭舟说,他随后又抱怨:“不过齐心太唠叨了。我小的时候,洗完头发还没干,便坐不住想出去玩,齐心就会一直念叨。后来我跟父皇告状,让他把齐心换掉,可是父皇把他叫了过去骂了一通,却一回都没提过换他的事情。”
谢清溪知道,齐心是从陆庭舟幼年时,便跟在他身边的宫人。
“可见皇上也知道,齐心是真心待你的,”谢清溪说道。
待她给陆庭舟洗完头发后,才请了大夫进来。此时陆庭舟已经移了个方向,坐在了另一边靠墙的位置。
“老夫估摸着这位公子的腿没有骨折,”这大夫摸着他的腿,半晌才说道。
谢清溪险些被气死,什么叫估摸着,一听了这话,她就更不敢将陆庭舟交给这老头医治了。她压着性子,轻声问道:“大夫,那依你看来,该如何医治呢?”
结果这老头便说出一通卧床好生休养的话,谢清溪还是耐着性子才将这些话听完的。她很客气地听着这老头说完之后,又在他开了方子,很客气地让赵家人送他出门。
谢清溪等捏着纸看着上面的药方时,才发现这些年来,她倒是涵养长进了不少。若是搁在从前,这样治病误人的庸医,早被她一通骂了,何等会这般客气地对待他。
“你能看懂药方吗?我估摸着这老头就是给你开了健骨的方子,”谢清溪将药方递给陆庭舟看。
他看完,便沉吟的微笑,果真是健骨的方子。
“吃了也没问题吗?”谢清溪又追问了一句,她不想耽误陆庭舟的伤势,可又对这大夫的医术实在是不能相信。
此时她在想,如果许绎心在就好了。
可是一想完之后,她就开始摇头。其实她以前就算不是个干练的人,但也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可大概是来到这里之后,有太多人可以让她依靠,所以她一点点地失去了原先的独立,变得懦弱不堪。
好在,好在这会她并非一无是处,你看她不就是已经找人救了陆庭舟。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自以为是,既然我自己救不了你,我就找人来救你,是跪也好,是威胁也好,是利诱也好,只要能救你,我都不在意。
“没问题,就是药苦了些,”陆庭舟将药方递回给她。
谢清溪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请赵家人去抓药,要是今晚你的侍卫能找到我们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城召唤太医了。”
陆庭舟身子微微往后靠,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微笑。他不太想告诉谢清溪,今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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