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离忧却不知自己随意的一句话正好触到了黑婆婆软肋上,她一生无儿无女,难免也觉心头空寂。
离忧见黑婆婆神色黯然,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想到婆婆那么老了还要受仇家追杀,又无儿女来管着实有些可怜。离忧心一软,拉着黑婆婆的袖子道:“婆婆我说错话了么?你莫难过,即使你不想教我也罢,我不会赶你走的,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成。”
黑婆婆未想到离忧会突然转变语气,但看她那副真诚的表情也不像装的,遂问道:“说了半天不就是想我教你功夫么?怎么又突然变了?”
离忧眉头微蹙,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即无娘,又无爹管,受尽人欺;黑婆婆你一大把年纪为避仇家东躲西藏,其实我们都一样是个可怜之人。”语气老炼,满是苍凉,浑不似稚子之言。
黑婆婆中心最后的一道防线因她那一句话而彻底崩溃,一拍桌子道:“谁说我们是可怜之人?哼,有婆婆在,日后我看谁还敢再欺负你!丫头,你这个徒弟我倒是非收不可了!”
离忧一喜,忙跪在地上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黑婆婆扶起了她,道:“你既做了我徒弟,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婆婆的功夫乃是以毒为主,在那些江湖正道的眼中,我们是这类的都称之为‘邪门歪道’。如此,你还想学么?”
离忧道:“管他邪不邪的,只要比别人强,不被人欺负就是天大的道理!”
黑婆婆似乎很满意她的说法,呵呵地笑道:“说得好!打仗尚且还有兵不厌诈,何况咱们江湖儿女?”
离忧眸子一闪,问道:“黑婆婆,即要教我功夫,那我是不是先弄把剑作兵器?”她曾看到父亲逐鹿候随身佩以长剑,所以便理所应当的认为学武都应当以剑做兵器。
黑婆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探手凌空一抓,离忧只觉一阵疾风吸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原本披在肩头的红绫不知何时已落在黑婆婆手上。
“这世上不光只有刀剑能伤人,若是功夫练到了家,哪怕只是柔软的红绫亦可送人命!”说罢手搅红绫,舞出几个红影后,忽地反掌一推,那红绫灵蛇一般地顺势而去,一声闷响后,红绫的一头竟钳入了坚固的墙中。
离忧大吃一惊,跑到墙边使劲地扯着红绫,但那红绫却已牢牢地钳入墙中任是她如何拉扯都是纹丝不动。黑婆婆笑了笑,牵起红绫的一头,似乎只是轻轻一拉,那红绫便已飘落在她手中,而墙上则留下了个细小的缝。黑婆婆将红绫还给离忧,道:“你莫觉得奇怪,婆婆只是用内力催动红绫,使其有破墙之力。只是这内功一门,乃是日积月累修练而成,你若想学,可得好好努力。”
离忧反复地翻看着红绫却未在上头找到一丝破损的痕迹,只觉那婆婆的手法新奇好玩,心中暗忖,若是能练到这一手,便能将江华那臭小子的脑袋打破,不禁欢喜地道:“婆婆,从今天以后这红绫就是我的兵器了!”
黑婆婆点点头道:“女儿家红绫常挂肩头,旁人不觉,不知这是利器,用作伪装确也不错。”
离忧又问:“婆婆你耍红绫都这般利害,那用毒启不是更利害?”
黑婆婆戳着她的额头骂道:“你这丫头一日就想把婆婆我的本事都瞧个遍么?”语气虽是凶巴巴的,心里却依然想满足她的好奇,但见她手一挥,袖中飘出一阵白粉,如雾一般地笼在离忧周围,可是只一瞬那层白雾又消失无踪。
离忧道:“婆婆你这袖中藏着面粉做什么?”话刚问完,便觉浑身上下似乎有虫蚁在啃噬,又痒又痛,伸手想抓却觉得全身酥麻无力本无力抬手,软软地瘫在地上。可是要命是,神思却清醒无比,能清晰地感觉到痛痒的感觉越来越大,像是有虫子钻进皮肤在骨头里啃咬一般。离忧难受得哇哇大叫:“婆婆救命,我这是要死了,要死了!”
“吞下这药就不难受了。”黑婆婆手指一弹,一颗药丸便落在离忧的口中。离忧喉头一翻,药丸已滚入肚中,未消片刻,身上又痛又痒的感觉便渐渐地消退,再过一会儿酢麻的感觉也已消失不见,身子的制约一消失,离忧忙爬起身来,问道:“婆婆那像面粉一样的东西就是你的毒么?”
黑婆婆点了点头道:“那毒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凡中此毒,奇痒奇痛难耐,并且全身酥麻无力,不能抓也不能挠,只能在痒痛中苦苦挨着,直到……”
“直到什么?”离忧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直到后来,随着中毒越来越深,痒痛之感也随之扩大,而麻痹的也将变大,除了意识之外,连话都不能说,直到忍够七七四十九天后,骨头都化去,成一瘫黑血水。在此过程中中毒者当真是求生不得,求生不能。除了我的解药外,任你是绝顶高手,还是神医仙家都休想化解此毒。”黑婆婆淡淡地说着。
离忧眼神雪亮,拍着手笑道:“这东西好玩,婆婆给我一点吧。”
黑婆婆原本以为这样一说,离忧必定会有些心惊,却未料到她不但不怕还向她要,想来是想以此毒去害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黑婆婆道:“你这孩子年纪虽小,心肠却狠。”
离忧不以为然地道:“我若不狠,别人便会比我更狠,到时吃亏的就是我了。”
若是旁人听得这话,只会觉得这孩子骨头里都透着坏,但黑婆婆反倒欢喜得狠,朗声笑道:“好!若狠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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