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霭死了?”羽樽抬起头来,脸上掠过一丝惊愕之色。
“此番刺杀失败,云字辈一死一伤,无功而返……”碧衫女子躬身伏在地上,语气里的惊慌心痛表露无遗,“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咱们已经暴露了自己在秦淮镇的势力,接下来南藩王一定会有所准备,一旦他防备加深,今后咱们的人还想动手的话,只怕会难上加难……”
“胡闹!”羽樽猛地将茶盏拍在桌上,脸上不由得现出一丝冷冷的郁之色,“谁让你们擅作主张出任务的?”
随着那“啪”地一下茶碗破碎声,碧衫女子被吓了一大跳,顿时心神俱凛,可是却又遮遮掩掩地不肯道出那幕后指使来。
半晌之后,余光瞥见羽樽脸色,不禁又是一寒。
“你不说我也知道!”羽樽是个极擅掩饰的人,哪怕震怒之下,竟然也能将那怒意在顷刻间化作和风细雨,面无表情道,“楼里除了阿薇,还有谁敢明着胆子掣我的肘?”
“主子!少将他也是一番好意,原本想趁机除去南藩王,就此剪掉那个人的一条左膀右臂,届时要对付、对付神殿里的那个人,就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主子念在少将昔时的功劳上,容许少将将功折罪,就此饶过他这一回。”碧衫女子惊恐至极,一张俊俏的脸都几乎贴到了羽樽脚下的地面上。
由此可见,面前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积威有多么重,她急切切地替杜薇西辩解着,眸中闪过一丝关心则乱的神色,不住地用娟子擦着额角的冷汗,妆容毁了一半,“十年前南藩王被流放出神迹的时候,分明被轩君废了全部武功,挑断了全身的手筋脚筋,当时便已经形同废人,我们以为要对付一个瘫痪的人并不难……谁、谁知道,他这次回来不止手足俱全,而且功力竟然有增无减,实在大大出于咱们预料之外!”
羽樽冷哼一声,纯洁的眸底闪过一丝翳之色,晴明如画的面容上浮现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阿薇的事暂且搁在一边,云碧,你回去告诉他,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他要是还敢轻举妄动坏我大事的话,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云碧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忽然又想起什么事道:“主子,据咱们的人马回报,重华楼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一批边防军,看样子像是长风郡守备府下的,也不知道目的何在,给他们钱也不肯收,看样子是收买不了了。南藩王的身边还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之人,那人身手不凡,这次就是因为此人突然发难,才使得咱们的刺杀计划整个泡汤……”
云碧说到此处,不由有些痛恨那人的味道,暗自咬牙道:“属下以为,或许我们的计划有所遗漏,被那些人发现了,故此闻讯赶来?”
“哦?”羽樽眼睛一亮,兴趣盎然道,“难怪他这次回来有恃无恐,原来是早就请到了相帮的啊,云碧,依你看那人是谁?”
云碧不敢正面作答,只旁敲侧击道:“属下听说,天空之城那边,也是蠢蠢欲动了,想必是楚王族派来相助的吧。南藩王跟楚王族的那些人,一向相交甚深,狼狈为奸。就在流放的那十年里,他待得时间最长的便是天空之城,差点就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巢,过的是乐不思蜀。更何况,这一次神迹跟楚国联姻结盟,北世家的阑公主本该嫁给楚太子,婚途被劫,好端端的计划落空,那些人一个个狼子野心,又岂肯善罢甘休?”
“说得有理。”羽樽淡淡赞了一声,已经恢复了一惯的神色,微冷地笑着道,“神焕那小子,我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深知没有把握的事,那家伙是决计不会做的——正巧我亦如此。如今他既是有备而来,咱们也不能怠慢了他,且看南藩王请到了什么大罗神仙,接下来又有何惊世骇俗之举,来破我蕹灵军的龙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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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羽樽跟云碧正就当前事宜交谈着,云齐、云岫两个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二人打扮得就好像两个致华美的瓷娃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都是一副温顺至极的模样。
其中云齐向羽樽禀告道:“奴婢细看了一番,那位小姐的肩背上,的确纹有一束二指宽的黑色蔷薇。奴婢通纹绣功夫,深知此乃不一般的针法所缀,难度极大,而又丝毫不损肌肤,唯有北世家的‘媚绣坊’能够做到这一点。”
“而且,奴婢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之处,那就是小姐身上的纹身似乎要新一些,不像是一出生就纹上去的。”云齐一本正经地说到此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她死板的脸忽的现出了几分神韵跟灵气,“那位小姐好生可爱,她告诉我们这种纹身是他们北世家的族徽,家族里的每一个人后背都有……呵呵,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是与众不同的吗?”
一边的云岫跟云碧听了,也都忍不住咯咯直笑,眼角眉梢都带了一丝诡异之色。
“这个傻丫头。”羽樽闻言也是忍俊不禁,尔后又是一声轻叹,“七年过去了,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呢。”但是眼底那一抹温柔之色却十足罕见,看得人心里跟冬天灌了温水似的,又熨帖的直挠痒痒。
“她人呢?”羽樽忘情了半响,才恍然的问道,“过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她出来?”
云岫扮了个鬼脸,笑嘻嘻道:“大概不好意思,所以就躲起来了呗。”
羽樽纳闷了:大家伙儿都是过来人了,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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