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虽然很难看,但那确实是一个笑。
沈城这才满意,作为一个大家长,在家中自然要有不容被人冒犯的权威,解决了沈默生的棱角,他叮嘱金孟:“把书的钱给——”他一下子卡壳,太久没接触,忘了沈默生的名字。但他很快将这点尴尬掩饰过去,毕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这种本领他具备,并且娴熟,“给老大,让她去把钱还给人家,以后不要总是借别人的东西,放假整天不着家,多帮你金姨干点活,看着你弟弟,整天野外头,像什么样子?”
沈默生没说话,眼神空洞,鼻子“嗯”了一声,“没事了吧,没事我回去做暑假作业了。”
沈城挥了挥手,“去吧。”
沈默生把书捡起来,回到储物间,她刚关上门,像是骨头一下子被抽走,滑落在地上,抱着膝盖,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过了一会儿抬头,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将眼泪憋回去。
这次比以前所有的时间都要短。
她没什么表情,像一截枯木,灯光惨白,她看着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低声说:“沈默生,笑。”
唇角勾起,笑容非常难看。
“真丑。”沈默生态度疏离的评价。
玻璃倒映出的影子非常模糊,但沈默生依然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什么样。
她低头,收拾情绪,再次抬头的时候笑就变得很自然,只是眼中没有温度。
“加油啊,”她低声喃喃,“别被他们打倒。”
别被任何人打倒。
☆、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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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金孟也不提让沈默生照顾沈源,沈默生没有真的听沈城的话,她如果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会直接疯掉。所以沈城前脚出门,她后脚也跟着出去,和路南一说说话,偷偷夹带着书回家,阴奉阳违,躲在屋子里自己看。
她后来回忆了一下沈城的话,不得不说,他缺乏见识,也缺乏一颗向上的心,故步自封。她在心中觉得他可怜,当他碰到自己认知范围外的事情,他的第一想法是扼杀,而不是去了解,去探索,这就注定了他永远在原地踏步。
而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原地踏步,迟早会被淘汰。
金孟跟沈城提沈源去“银河幼儿园”,沈城一听有些不满,不满的地方在于银河幼儿园的费用很贵,每个月大概要耗去沈城一半的薪资,他说:“去哪个幼儿园不是去?那幼儿园又没多好,你别天天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那别人都说好,肯定有好的道理,凭什么人家能去,咱们家源源不能?”金孟之前对沈城很多意见和决定言听计从,在这件事情上寸步不让,半点不肯妥协。
“不就是个幼儿园么,我当年不上幼儿园,不一样能考学?老大没上幼儿园,不一样成绩考第一?怎么,非要上学才是最好?”
两人针锋相对,金孟也颇不给沈城面子:“没钱就直说吧,非要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想让儿子读最好的学校怎么了?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不是应该的吗?你提沈默生,她能和儿子比吗?源源是你们老沈家的独苗,他要是在其他学校磕着碰着怎么办?要是他以后上不了好的初中好的高中,你拿什么赔给我?”
沈城有些焦头烂额,“学习成绩跟教育资源的关系作用没那么大,不是你投入那么多钱就一定会有好结果的,你——”
“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跟你说,沈城,的确有你说的那样,可是我赌不起,这学校,源源去定了!”金孟拍板。
初一升初二的这个暑假,谢居意并没有遵守诺言来找沈默生借作业,沈默生有些遗憾,心中空落落的,知道他大概是找到下一个会让他抄作业的同桌。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男孩或者女孩,活泼开朗或者害羞如含羞草?她会像自己一样喜欢他吗?
新学期一开始,沈默生并没有发现项萱的变化。直到期中考试看到项萱的成绩,沈默生难以置信,她会下滑这么多。她后来一想,发现这么长时间项萱并没有来问她问题,这种情况已经非常不对了。
期中考试后,沈默生观察了项萱一段时间。她坐在最后一排,项萱个子比较矮,坐在第三排,两人中间隔着一条过道,这么望去,倒也方便。
这么一观察,她发现项萱的变化的确很大,首先,她好像变得更注意外貌了,以前的项萱有些不修边幅,对于衣服的搭配并不在意,撞色之类的常有,但一直能保证穿的干干净净的。然而现在她衣着在竭力搭配的更漂亮,并且,她穿裙子了。
项萱的家离得不远不近,走路需要近半小时,所以她会骑自行车。骑车往学校一路上坡,很累,冬天还好,夏天光是上学路上就能热的人一身汗,夏天项萱骑车是不穿裙子的,但现在,她穿了,而且保持的干净整洁,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满头大汗。
沈默生觉得自己大概看了太多推理小说,有些走火入魔了。
其实她应该早一点发现端倪的,因为项萱现在已经不再和她一起走了,放学的时候她会直接离开,接下来自习的人不多,再加上项萱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如果不观察,根本发现不了问题。
除此之外,项萱上课会低头写写画画,一开始沈默生以为她是在奋笔疾书做笔记,但后来发现完全不是,项萱似乎在素描,还会忍不住笑,露出浅浅的酒窝,眼睛中盛放着浓情蜜意。
沈默生想到一个可能,她恋爱了。
不是吧?沈默生觉得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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