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敬庄皇后不敢再坚持,只好强忍着满心的不安朝皇上点头。
见皇后点头,皇上笑了,拍着皇后的肩膀说:“古人曰:地宜宁不宜动,如今地动则表示人间阴阳失调、君主德行有亏,所以朕会将这次地震当成是上天对朕的警告。朕除了对灾民开仓赈济、免租税和发抚恤金之外还会穿素服、避正殿,到皇极门那边去理政半个月,以求上天宽恕,不再给百姓增加灾祸。”
敬庄皇后听毕,顿觉羞愧得无地自容,忙向皇上跪下请罪。
皇上一把将她拉起,搂住她的纤腰说:“朕不怪你。太子也是朕的儿子,朕和你一样不希望他有事。”说罢朝着敬庄皇后的侧脸亲了一口。
敬庄皇后红着脸依偎在他的怀里,没再说什么。
当年,还有另外一个人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现在的曣国君王,是因为她当时就看得出来——这个人胸怀天下、格局高远,是能成大事的,而且这个人对她的爱同样深沉,且爱得比那个人理智。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想到这里,敬庄皇后抬眼望向他,望着他虽然已有岁月痕迹但依然俊朗的脸,轻声道:“我们的孩子,他那么聪明、稳重,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皇上俯头望着她美丽而深情的眼睛,道:“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红唇缓缓地亲了下去。
从皇上那里回来,敬庄皇后还是忍不住派人给太子送去几盒点心和药物。她知道太子明天一早便得出发了,而现在已是深夜,她虽然很想去见见他,但最终还是因不忍打扰他的休息而作罢。
吏部尚书冯宏和大理寺卿白泽葵在离开皇宫后便心照不宣、一前一后地来到城南西郊桂香酒馆二楼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面,吏部左侍郎方文东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三人就坐,边喝酒边小声地聊了起来。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吏部的事情就劳你多费心了。”吏部尚书冯宏对方文东说。
“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方文东笑着说,亲自给他再将酒杯斟满。
“半年过去了,步寻那个案子没有人再提起了吧?”冯宏问大理寺卿白泽葵。
白泽葵低声道:“没有。”
半年前,步寻因与冯宏、方文东、白泽葵的政见不同而生嫌隙,遭他们联名诽谤,被贬往凉州当知府。
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步寻竟然在去往凉州的途中被暗杀了。
他们的初衷只是因为步寻‘不类己’,碍手碍脚,因此不想他留在京城而已,但并没有想过要了他的命。所以当步寻全家被杀的消息传到京城时他们又惊又怕,因为很显然,别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嫌疑人便是他们。
皇上在得知此消息后第一时间宣他们几个进宫去查问。
他们矢口否认,话说得掷地有声。
皇上便派专人来调查此事。
无奈这队人调查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有结果,最后皇上只得下令将此案立档搁置。
但冯宏、方文东和白泽葵知道,只要这事一日没查出真相,他们就还是摆脱不了嫌疑人的身份。
不过因为步寻此人耿直有余,圆融欠缺,所以在京城为官时也确实得罪了不少高官。在这些高官的纷纷诋毁之下,皇上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正因为如此,皇上对这件事情也不太上心。
所以这三人后来也慢慢地放心了下来。
他们知道,因为此事缺乏证据,真相恐怕是很难查得出来的了。而曣国没了区区一个步寻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事情发生后也没见任何人出来为步寻喊冤。所以日子一长,人们便很少再提起此事了。
“没人再提起最好。”冯宏说。
他们几人当初为了达到将步寻贬离京城的目的伪造了不少数据,那些数据是不能被外人查出的,否则,他们就算没有牵涉暗杀步寻的案件也难逃诽谤罪的处罚。
“话说,会是谁要了他的命呢?”方文东皱眉。
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
步寻在京城得罪过的人还是不少的。
但是竟然会狠心到要杀步寻全家的,他们还真一个都想不出来。
步寻为官清廉,那就想办法让皇上将他贬离京城便是,至于要了他的命么?
“会不会是为了私事?”方文东忽然眼睛一亮道。
冯宏和白泽葵的眼睛也随之一亮。
对哦,他们先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但愿是私事。”白泽葵说。
那样他们就更不必担心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了。
三人微笑着举杯碰了碰,饮尽那杯酒后一同起身离开。
已是夜深了。
第十八章刮摩淬励
回到东宫,林帧立即凑上前来问赵聿梁:“殿下,需不需要派些人暗中保护您?”
从京城到四川路远迢迢,且沿途多险地,加上随同太子去的这些官员中又有因政见不同而相互疏远的两派,所以林帧始终不太放心。
然而要从东宫十率中派人护送太子去显然会引起皇上的猜疑,所以若要另外派人保护太子的话就只能暗中来。
除了东宫十率之外,赵聿梁在外面秘密养着三千精兵。
这三千人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因此一人可顶三人。
赵聿梁将这三千人分为六队,分布在京城的东、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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