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终究没有收那一匣子东西,好生送走了小郑氏。她呼了一口气,对翠儿说“去鹤祥苑。”
老太太听金氏讲完,心下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玉珍,当真是越来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对苏暖下起了手。莫说这苏暖要留着大用,就算是没有这回子事情,这从小养得这么大,将来不论配了谁,多一份姻亲,也多一份助力不是?这要真让她毁了苏暖的脸,莫说小郑氏,就是老爷子,也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幸好!
想着还是要把她叫来好好说道一顿。
“喜梅!去把姑太太找来,叫她即刻到我这里来一趟。”
又看了眼一旁低头不语的大儿媳妇,加了一句:“就说我说的,敢推三阻四,以后都别来了。”
喜梅点头应了,她自是知道老太太这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大夫人听的,她可不敢真对姑太太说这话。
谁不知道这姑太太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没准她这里话还没有落地,人家那里就已经一团和气了,剩她这里白白得罪人
金氏目光一闪,她自然也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可这回,她并不想就此轻轻揭过。
这个大郑氏,她一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是碍于情面,她不好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一直不爽。这大姑子,整天扎在老太太跟前,说东嚼西,见天地在老太太跟前给她们上眼药早就恨得牙痒痒。
这回,竟打破她的底线,公然在这府里伤了人,而且明显是知道家里准备送苏暖入宫这是不把她这个国公夫人放在眼里,不把贵太妃娘娘放在眼里!
这回,说什么也要挫一挫她的锐气
所以,她只披了眼睛,静静地喝着茶,随老太太怎么说,只不搭腔。
郑老太太眼角瞥得她一眼,心下微微不悦,遂也不吭声,抿起了茶来。
房里一时静寂。
见金氏依旧不出声,老太太先放下杯子,歪在椅背上,阖目。
忽听得一声“二夫人“
韩氏一掀帘子进来,笑吟吟地“大嫂也在啊”
说着眼珠一转,自捡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老太太支起身子“你来有什么事么”
她不悦,待会大郑氏就要来,这一个金氏她都头痛,现下这个韩氏又过来,可真是让人欢喜不起来。
这个二儿媳可没安什么好心,瞧她那满脸泛光的样子。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这和你大嫂还有话要说呢”
老太太看看外面天光,估摸这大郑氏也该来了,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尽早把她请走才是。
她自己教女是一会事,可当着媳妇的面教女又是另外一会事。
“娘,你听说了吧?今儿可出了大事了。那玉珍不知怎么了,竟然与冬姐儿起了冲突,还把冬姐儿的脸弄得血糊糊的,可骇人了。好多人都瞧见了。啧啧,好家伙,这要是破了相,以后,我们国公府可是要出个疤脸姑娘了。我说,这玉珍怎么了?什么事情惹得她发如此的火?值当对一个小辈出手?那脸弄得,吓了我好大一跳呢。对对,大嫂也看见了,是吧?”
韩氏讲得兴起,伸手拿了桌上的杯子,啜了一口茶水,又坐了回去,摆出一幅准备好好唠嗑的样子。
金氏微笑起来,这个韩氏今儿可是顺眼得很,这样也好,免得待会老太太看到大郑氏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在两个媳妇面前,再偏颇也得顾着点不是?
她起身,招呼韩氏:“弟妹,那杯茶水凉了,换一杯吧。”
又状似不经意地:“正说这件事呢。娘正叫人去找玉珍来呢。”
“哎哟!”
韩氏忽然一声轻呼,见老太太不悦地瞪她,忙轻轻打嘴,继而:“娘,你不知道?玉珍被爹训了,早走了。这会子怕是已经到了家罢?”
看着金氏的脸,笑着“大嫂难道忘了亏你还是当家主母呢,玉珍来去惯的,定又是往那西角门出去的。”
金氏木着脸,鼻子里哼了一声,轻叩了一下杯盖,笑着说“弟妹,你不知道,娘刚才可是放话了,她要不来,以后都别来了呢。还是娘了解小姑,知道她要逃走呢。”
韩氏以手掩嘴,夸张地:“是么?唉哟,那怎么行,玉珍还不得哭死?”
老太太面无表情,听着这妯娌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心口憋了一团火,却偏是无处发,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水
心下却不是滋味“这会连金氏都揪着玉珍不放,看来,这回想揭过去有点难这个大儿媳,平时还好,也能容忍。但有一个弱点就是一对儿女。
如今玉珍动了苏暖,影响到了郑容的计划,金氏能轻易放过去才怪,又瞧了眼扭着帕子,一双眼晴不停闪烁的韩氏。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贵妈妈,去门上吩咐一声,就说我说的,大姑太太再来,就叫她回吧!”
五日后。
苏暖端详着镜子里的脸,凑进了,上面隐隐还有几道浅浅的印子。
幸好浅。如果再挠得深一点,她打了一个寒噤。
那日大夫对的话“这伤幸好不深,记着切莫碰水,只是耳根后这处要晚一点,让痂自己脱落,千万别去揭,不然会留疤!”
她怔怔地坐着,说不后怕是假的。这几日老实窝在屋子里养伤,哪里也不去。
这次事情,她里里外外想得再通透不过了。
一直以来,自己禀着:“与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轻易不肯得罪人。
重生后,又遇到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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