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氏紧紧搂住苏暖,哆哆嗦嗦地查看苏暖脸上的伤。
见她发髻散乱,额头,耳朵,下巴到处都是细细的血口子。
苏暖涨红着脸,粗喘着气,一颗心怦怦地像要跳出胸腔。她两世都未这样与人撕打过,手脚颤抖,还沉浸在紧张之中。全然不觉脸上的伤口。
“郑玉珍!”
小郑氏忽一声喊,一头向大郑氏撞去。
大郑氏正捂着手“咝咝”吸气,苏暖这口咬得委实狠,差点咬断了她的手指头。不妨小郑氏扑了上来,当手一把揪住她的发髻,使劲往下按。
边上的嬷嬷唬了一跳,忙要上前拦,却见两人转着圈,均是手脚乱舞,一时靠不得前,踌躇间抬头向金氏望去,却见金氏与韩氏正近前查看王晴的脸
婆子犹豫间,那边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金氏直起腰来,发现王晴只额角发髻磕破了一块皮,流了些许血出来,看着可怖,并无大碍。
那边小郑氏明显是占了上风,只几下,就撕打得大郑氏抬不起头,只嘴里叫骂:“郑玉珠,你松手,你想造反看我不告诉母亲去哎哟,疼死我了,你个吃白食的,你个寡妇,你个小妇养的唉哟!”
小郑氏一反一直以来的懦弱,温柔,眼睛圆睁“郑玉珍,你个恶毒的,你当我不知道你想毁了我的冬姐儿不是你还真下得了手。告诉你,有本事,找我来呀她还是个孩子。你个杀千刀的,从小就爱使坏。对,我就是小妇养的,你去呀?咱们找父亲去,让他老人家评理。今儿这事,咱们可得掰扯清楚!”
老郑国公赶到的时候,两人正打得酣,这几句话正听了个清楚!
金氏这才一使颜色,带着两个妈妈上去把两人拉开,却双方打得性起,连带着被挠了好几下。
老国公一声断喝“成何体统”
两人这才松开手。
“小姐,可疼?”小荷仔细查看苏暖的脸,一边用棉布蘸了药汁轻触。还好,都是浅浅的指甲划痕,只要不碰水,结了痂就好,只是满脸看着怪吓人。
想着王晴今儿头磕破了一块,就哭成那样,那还是她亲娘带累的。小姐脸都快被挠成花猫了,到现在都未吭一声。
“小姐,下次咱多带点人出门!”
小荷想到今日她被云儿给抱住,眼睁睁地看着小姐被姑太太给逼得
她当时恨不得自己是那说书里的大侠,一脚踢飞云儿,把她们全踹到那天边去。
不过,好在,小姐也咬了姑太太一口,还有夫人,今儿真是勇猛
苏暖却是心下担忧母亲今日为了自己竟然与大郑氏撕打了起来,现在被老太爷叫了去,也不知怎么样了
“雯月,你去院门口探一探,夫人可回来”她吩咐。
雯月快速跑去,见雯星早在那里翘首候着。
一个时辰后,小郑氏终于回来了,脸上红通通的,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她过来先看了苏暖脸上的伤势,没说什么,就转身跑回了房间里,关了门,也不知在里面捣腾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
良久,小郑氏开门,对苏暖招手说“娘与你商量一件事情,你来!”
苏暖诧异地看着盒子里满满的东西,惊异地“娘”
因为关了窗户,屋子里显得昏暗,微光下,满满一盒子的珠宝玉器,俱是上好的东西。
珍珠手串、嵌猫睛石花形金簪、多宝流光步摇、玉花鸟纹梳、翠嵌珠宝头簪、金镶珠宝松鼠簪、双层蝴蝶金簪、金丝香木嵌蝉玉珠
苏暖望着盒中东西,眼睛越睁越大,小郑氏竟藏了这些东西?苏暖有点小小的吃惊,又激动!
“冬姐儿”
小郑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这些东西是我当年的嫁妆,原本是要留给你出嫁的时候。如今,我想着,卖掉一些,以后我们这院子里的伙食费就自己出。也怪娘贪心,这拿人的手短,使得你也跟着受气。”
她心疼地伸手抚了一下苏暖的脸,眼圈发红:“快了,你眼看就要及芨了,等你亲事落定,娘这颗心就落地了。”
“只是,”她苦笑了一下,:“我算了一算,这些年的银子要都补上的话,这些东西可也就剩下没多少了。”
她怯生生抬头望着苏暖,一脸的愧疚与不安。
苏暖心里飞快地盘算:这下好了!这盒子东西,少说也值个好几千两银子。就算付清这些年的饭食,应该也剩下不少。说实话,这向人伸手要钱的日子着实有些憋屈。
人穷“气”短。
这个道理,她一早就晓得不然,前世,她也不会拼命积攒银子,一心想要家里人能过上好日子。只是,小郑氏怎么今日才提起这茬来,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娘,”她飞快抬头,试探地:“是今日外祖父说什么了?”
小郑氏却是别开了眼睛:“郑玉珍说我白吃白住”她顿住,不再说下去。
看来今日大郑氏真是伤了小郑氏的心了。
苏暖从小郑氏的眼中看到了危机:今日如果真的被大郑氏得逞,她们母女只能认了!
不然,她苏暖再不济,也是这个府里的表小姐,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大郑氏却敢直接出手伤了她。要知道,大秦公爵之家的小姐,尤其娇贵,哪个不是从小就好生养护着?
大郑氏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肆意妄为,全因为苏暖母女寄人篱下,她说的:白吃白住!
看来,小郑氏已经不准备忍下去了,再忍,恐怕连女儿都要毁了,她还留着这些东西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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