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登走进来已是满面阴沉,撩袍帘坐了问道:“钦泽家的小产了?”
蔡香晚上前一步回公公的话:“并未,但有个婆子带着个假的带下医要谋二嫂的命,丸药里碜了砒/霜。”
这屋子并不大,一明两暗,明间与暗间的过厅之间有镂空的扇形窗。张登精目扫过去,如玉随即转身进了内间。
张登忽而起身,直奔内屋。区氏也腾的站了起来,捏着帕子咬牙切齿,问道:“那是儿媳妇的卧房,你进去做什么?”
过厅与卧室之间并不设门,只以黄花梨木的曲格架与月形门为隔。这屋子浮着一股清透而又甜腻的暗香,是七八月间盛暑中桂花满院时才会有的,还略搀着隐隐的血腥味。刺激着张登的感官,叫他想起沙场奔杀之后,和着血腥味在军妓身上一回又一回的缠绵。
纱帐才落,只一眼,张登便瞧见儿媳妇并不卧在床上。她坐在妆台前,盯着一面铜镜,出神。
隔着纱帐,她忽而转身,那飞过来的一眼,眼神叫他熟悉无比。那是黑水湿地的沼泽中,当时的同罗妤比她还小些,才不过十五岁,从香车中裸足而下,足上系的银铃与贝壳细碎有声,篝火相围,她赤足于那潮湿的草地上,薄纱蒙面,纤腰扭舞如水蛇一般,边舞边。隔着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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