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升起一股燥热,她记得那会儿正是周良和王秀生了情意的时候,为了给周良攒聘礼,她逼着自己不只要做得快更要做得好,这样才能早些拿到银子。那个时候只想着周良定下来,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谁知道却变得更乱了。
她以为这么长的日子里一直是她在暗处看着他,原来他的眼中竟也是有她的!不管今儿晚上受了多大的委屈,听到他这番话心里只觉得暖烘烘的。
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在这样的时代男女私下里亲近必定要招来别人的闲话,她却是顾不得了。这是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生出了浓重的无力感,她费心想要守护的人却让她寒了心,幸好还有一个人能让她依靠。
他身上好闻的香味钻入她的鼻尖,他身上的热度全部传到她身上,让她忍不住昏昏欲睡,再后来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只知道那些过往早已经过去了,她该看的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以后。
这一夜阿蝉睡得格外香甜,连苍白的梦境都被点缀得绚烂起来,而在周家的人却是难以入眠。王秀不甘心还想多嘴说两句,被周祖母给呵斥着住了嘴。
第二十二章
长夜漫漫,三人却无心睡眠,饶是周祖母赶着两人回自己屋里去也不见动静,终究是化成一道长长的叹息。
“阿良,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闹成今天这样你高兴了?我说过你几次了?做事之前动动脑子,阿蝉是什么脾气性子你不知道?她不答应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拿她没办法。可把你能的,还想做当家的,要不是老周家就指着你传宗接代,我说成啥今儿也不能依了你。”
周良这回连炕沿都没挨着,蹲在地下无精打采的,他这会儿心里乱的很,想起阿蝉头也不回的那刻,他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兄妹情分好像真的到了头,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他又不好挂在脸上,只得打肿脸硬撑着。
张绣站在他旁边趁着祖母不在意的时候拿脚踢他,不管怎样总得让阿蝉把钱吐出来才行,她就不信阿蝉能赖在林家一辈子,当真不见人不要脸了?她心里自然是向着娘家的,可是也舍不得周良挨打,先前胳膊上的两道口子就够让她心疼了,再来个缺胳膊断腿,自己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娘那脾气肯定是要让她收拾东西回家的。
周良没抬眼看阿秀,顿了片刻,闷声说道:“是祖母平日里太惯着她的缘故,不然她也不能成今儿这样子,瞧她刚才那架势,我怎么看着她连您这个祖母也不想认了,平日里扣吧着就算了,事到临头了为了那几两银子翻脸不认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瓷碗从炕上砸下来,要不是他躲得快直接招呼在他脑袋上了,溅起来的碎渣子落在手上还是见了几点血,张绣大呼小叫着,他却是没了声音,只听祖母劈头盖脸的骂。
“你还是不是人?我因为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连我最争气的孙女都给惹了,你到头来还不知道悔改,还在指责她的不是?她是你亲妹子,别人家姑娘穿衣打扮抹着胭脂水粉,你什么时候见她买过?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成天为你娶个扫把星进门累死累活,到头来还落不下一句好。要不然她也不必耽搁到这会儿才定了人家。阿九那孩子当初多稀罕她,心心念念想着要娶她过门,求了我多少回了,我都想应了,可是阿蝉说不让,怕人家以为咱们是图人家的,那孩子被伤了心这才投了军跟着去边塞打仗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你作践了这么多人,你还想怎么的?”
周祖母越说心里越气,她当初怎么就没多想想要是闹到这个地步该怎么办?阿蝉那种脾气说不来心里已经记恨上自己这个祖母了,那种直性子,说一不二,哪怕就是最亲的人也要轮出个是非曲折来,吃不得半点亏。是她糊涂,这个家要不是阿蝉撑着早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张绣先急了,抓着周良的手左看右看,心疼道:“祖母也不当心着些,阿良可是血肉身子,哪经得住一次一次的伤。祖母,我知道您心里说到底还是向着阿蝉的,可是您瞧着挨家挨户的哪家不是大哥掌家?阿蝉每个月把工钱交给我们,我们也不过是帮着保管,更不能短了她的吃喝不是?等她出嫁的时候还得给带陪嫁,您看她把我们两口子当贼似的防,乍一看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屋里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并不能看得真切坐在炕上祖母的表情,可是阿秀还是忍不住打颤,那双浑浊眸子里发出来的寒光像是一把刀一样欲要将她划得体无完肤。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走到哪儿都是这个理儿,一个外嫁的女儿哪能一直在娘家白吃白喝?到时候吐出去的银子比收回来的多,不早些谋算怎么能行?
周祖母暗叹,本就知道他们一个一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指望他们和阿蝉好好相处大抵也只有等她到地下长眠才能好好的梦一回。当即冷笑一声:“远的不说,就说你娘家,你嫂子嫁给你哥也快十年了罢?我怎么听说大大小小的事都过不了你娘那关?就连怀了身子嘴馋想吃颗鸡蛋都不敢开口说,我应这事为的是周良是我的孙子,我还指望他能改好。这一回瞧着看来是扶不上烂泥墙,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可没你娘那么本事,攒那么多银子也带不到地底下花去。你们还是找能掏得起银子的人罢,我一把老骨头卖了我都值不了那么多。”
周良腾地站起身双拳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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