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拿着不算菲薄的薪水依旧找不到自己归属感的定位。下了班和三五同事好友吃喝玩乐。川菜火锅韩泰口味法国菜,样样吃遍;iv新潮酒吧,件件不落;商场逛到恶心,美衫华服高档化妆品一袋袋往家拎,心里依旧空的没边没际。
好像坐拥繁华无数,自己还是那个抱着双臂眼巴巴看着邻居羡慕的小女孩。只有她郭颖一个,形和影相伴,没人能够走进她的内心。
她曾以为自己就这样陷在这种怪圈里面,即使不甘心也会走下去。按部就班的工作相亲结婚生子,一辈子看到头。
她从来不是一个骨子里叛逆到一往无前的人,总是在瞻前顾后中失了勇气,湮没在茫茫人海。
可是,竟然真的走出来了。
辞职,拒绝那个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拎着一个箱子就跑到了东林。
二十五岁这一年的春天,郭颖循规蹈矩的生活撕开一个裂口。带着不可言说的窃喜,仿佛往提拉米苏里加了勺辣椒,在巧克力深色的掩盖下,只有自己知道那小小的反叛。
在东林小心谨慎过了三天,那种久违的宁静,发自内心的平和竟然在一天早上自动找上了门。
彼时她刚刚坐起身,拉开房间白色的纱帘,炫目到睁不开眼的日光不管不顾的挤进来,顷刻间将自己从里到外照了个通透,没有死角。
那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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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杨的请求提出来的时候,即使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导致大脑晕晕乎乎的,可是郭颖还是直直的赫了一大跳。
太过不可思议却又该死的能够理解。
那天晚上陶俪带着她去吃柴火大锅炖菜。在郭颖的强烈要求下,那些热情的陪客终于没再出现。郭颖松口气,终于不用再捏着绿色的啤酒瓶子醉生梦死,安生吃顿饭是件多么令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啊。
只是往往事情无法尽如人意,何况是在人口不多的东林。
那家名字叫做简朴寨的小饭店很有特色。三开间的平房,门口堆着一人高的圆木柴垛。包间也没有精美的装潢,水泥地面上盘着一米高贴了白瓷砖的干净灶台,下面烧火,上面嵌了两个大铁锅。
看到那两个锅的尺码,郭颖终于明白自己反对多人参加,陶俪为什么那么遗憾了。
这种分量,她们两个要是能吃下去一锅都算的上是牛掰的。
郭颖灰溜溜的想,如果自己在东林住上一两个月,回去绝对会变成膀大腰圆的彪悍体型。话说这东北菜倒是对她胃口。
陶俪不顾郭颖的反对,很棍气的让老板娘弄了两锅炖菜。一个水库鲤子,一个大鹅加排骨。吃不完没关系,好歹让她这个南方人多尝几种口味,给城里人也长长眼。
结果两份菜才炖进大锅,聊天的功夫,饭店又进了一拨客人。不仅陶俪熟悉,连郭颖都认识一二。
是那天接站的刑侦队乔队长和少校袁杨,还有四个男人,看起来都是极熟的朋友。
拼桌的结果来的毫无悬念。
郭颖坐在左手边炕桌的最里面,对面是陶俪,身边是袁杨,憋了一肚子郁闷说不出来。好端端的闺蜜小聚再度变质,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锅里的浓汤滚沸,香气扑鼻。坑灶烧着火,小包间里面暖融融的。
老板娘进来贴饼子,一边爽利的将金黄的玉米面团摁扁烀到锅周,一边喜笑颜开的跟熟人唠着嗑。
小伙计搬了一箱啤酒和一箱白酒进来,看的郭颖头皮发麻。
偷眼瞄了瞄身边那尊面不改色的大神,发现他还真没把这当回事儿,专注的听着哥们儿胡吹乱侃,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六个男人,三个公安局的,一个部队上的,还有两个在局机关挂职历练。没人穿警服或是工装,袁杨也是衬衫夹克配深色休闲裤,一身短打看过去干练又精神。
陶俪跟几个本地人都很熟,三言两语的就说到了一起。郭颖也不觉得受冷落,安静的喝着茶旁听,竟然也听的津津有味。这六个男人,是同班同学。
又壮又黑的丁国撸起袖子,促狭的开始揭短:“小陶你们不知道,当年最轰动一中的那起女生吃醋打架斗殴事件,起因就是咱们的风云人物袁杨。”
“我知道我知道。”陶俪兴奋的稍稍前倾了身体:“那两个女生都是低你们一届的吧。打架那天中午我虽然没看到,可是后来听我们班小广播说的挺邪乎。”
“小广播知道个屁。”乔斌嗤之以鼻,开了一瓶白酒给几个男人挨个倒满:“小陶整点白的?还有你同学一起?”
陶俪也不扭捏,大方的把玻璃杯递过去:“我就一杯,多了不行。”
郭颖窘了,纤长的手指攥的紧:“我不会喝酒,白酒就算了。”
毕竟不太熟,乔斌也不好意思硬架掇,转身弯腰拎了一瓶啤酒递过去:“你随意啊,别客气。”递完啤酒又想起先前未尽的话题:“小广播也是听别人讲的,我们哥几个看的是现场。”
袁杨但笑不语,不气恼不自得。微微垂下的眼睑望着桌沿,从郭颖的位置刚好看着他的侧面,浓密的睫毛直且长,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丁国笑着接话,伸手一指坐在自己对面的袁杨:“这小子当年就是一中的祸害,不吭声不吭气的迷倒多少小姑娘。掐架那两个就是为了他争风吃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啧啧,你们是没看见,这女孩要是狠起来,连挠带拽头发,那是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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