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的人都很热情。”略一停顿又诚恳万分的补充:“咱别整这么大动静三陪了行吗?”
陶俪眨眨眼,突然转了话题:“你跟袁杨一个车厢?知道吗,这家伙曾经是我们东林一中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郭颖慢了半拍,那个名字在脑中打了个滚,一身英挺戎装的少校这才全息立体的浮现出来:“是吗?”
“他比我高三届,我上初中他高中,等到我升高中他又去当兵。哎,这个传奇人物一直都是活在别人的口舌相传里,想不到……”陶俪盯着远处的林梢陷入回忆:“我听说他打架很厉害,偏偏各科成绩还拔尖到老师无话可说。你知道吗,我初一同桌那个小姑娘被袁杨迷的不行,按照现在的话讲就是标准的脑残粉。一下课就逮着我吧啦吧啦,袁杨这样袁杨那样……袁杨篮球打的超棒,是校队大前锋。袁杨台球打得好,正手反手背杆全没问题,还有他抽烟的样子很帅,哈……”
郭颖揶揄的碰了碰好友的肩膀:“不会你也……”
“哪有。”陶俪的脸上浮上一抹羞色,小女孩一般:“我就是好奇而已。”
太阳暖暖的笼在身上,地上投下两个浓黑的身影,亲密无间。
每个学校都曾有过这种风头无双的校草级人物吧。郭颖笑笑的暗想。阳光太过舒坦,晒的人懒洋洋的,连脑筋都不愿意多转两圈,溜溜达达的慢了步子。
第3章初见3
随着投影仪一帧帧画面的变化,新娘陶俪和新郎邱行两小无猜弄青梅绕竹马的十几年完整的展现了出来。
宴会大厅里豪爽纷杂的寒暄声慢慢变小,最终浮成衬托的背景,渐渐淡去。
没有千篇一律的唯美婚纱照,可是那些青涩到带着些许土气的泛黄老照片,还有惟妙惟肖的简笔画,扎扎实实的动人心弦。
她和他是小学同桌,土黄刷清漆的课桌上划过互不侵犯的三八线,男生的性子大大咧咧,胳膊不小心越界就会遭到自动铅笔的无情屠戮;秋天的时候,全校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储木场捡柴火板子用以冬天烧炉子取暖,男孩子蔫儿淘,在草窠子里发现一窝新生的老鼠崽子,混不吝的拎了过来吓唬她,女孩吓的哇哇大哭。
后来上到初中变成前后桌。他还是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痞性,喜欢一个女孩就花了各种心思去欺负她。把她长长的辫子绑在座椅靠背上;往她铅笔盒里放斑斓恶心的毛毛虫;趁她站起来回答老师提问而悄悄搬开她的椅子,坐下的时候狼狈的摔个屁墩儿。
再后来上了高一,他们两个终于不在一个班。她成绩好进了快班,而他吊儿郎当打打架混日子,理所应当的分去慢班。考试的时候自己用橡皮做了个骰子,兴致盎然的一把把投掷选择题的答案,成绩惨不忍睹。也是在那一年,两人终于地下党一样的走到了一起,而明面上却严肃认真的几乎再也不说话。只是周六下午的时候,作为学习委员的她在班级办板报,他就叼着烟靠在教室的后门口,耐心的等着他的女孩。
大学通知书下来那天,全家都高兴疯了,只有她,面上笑的勉强,一颗心已经飞到了他身上。他说分手,老子没耐心等四年。东林有那么多漂亮的姑娘等着他去挑,他不会矫情的等着一个不会回来的大学生。
争吵,和好。两个人都舍不得。一个暑假的泪水泡的她眼睛红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行车的后座见天儿的换人,天天不重样,那些花儿一样的女生,有大胆的就那么抱着他的腰,在清脆的铃声中招摇过市。
她在沉默中一天天萎靡,压抑不住反弹的时候,也曾豁出去的想把自己直接交付给他,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可是他不要,连那张小嘴都没亲过。背着人的时候也曾懦弱的哭泣,可是转头就是男子汉一样硬撑着面子,痞的没心没肺,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八月头她得了急性阑尾炎,父母魂都吓飞了,大半夜将人送进医院。也不知道是哪路谣言传的离谱,大清早不到五点,他就满头大汗的冲进病房,不管不顾的拉着她的手说,没事,你子宫切了老子也要你,这辈子就你了。
眼里看着,耳中听着,郭颖的眼前慢慢氤氲出蒸腾的水汽,喉中哽的发疼。真好。
哪个女人不会幻想这样纯透如水晶的爱情?这样的感动一点一滴,简直就是绝杀,令人毫无抵抗的能力。
音箱里传出嘶嘶啦啦的杂音,可是都影响不了台上那对璧人的情绪。郭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不动声色的拿起纸巾摁上眼角。
真没办法,她一直这样,很容易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泪腺发达到异常灵敏。
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下四周,隔着两桌的距离,刚好撞进一双望过来的点漆黑眸。
郭颖别扭生硬的放下纸巾,被撞破的尴尬无所遁形。是袁杨。
唉,这个小地方……
万幸那个男人并没有唐突的一直盯着她看,目光只是略作停留,很快若无其事的转了开去,重新关注在今天的一对主角身上。
司仪讲完那个关于新郎误听新娘割子宫的出糗事件后,全场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久久不歇。那些同学好友年龄相当的更是一叠声的起哄,让邱行背着陶俪全场跑一圈,惩罚他当年的毛躁和二百五。
邱行自是不会打怵,落落大方的打横抱起自己的女人,大踏步的下了场子。
那帮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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