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也很享受这种状态,他在想如果自己是在大学的时候遇到翠斯塔,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学者,就在这里终老了。
一个人一辈子,只从事一门研究,只爱一个人,只和她生活在一起。或者再养一只猫,种点花,那是多么奢侈的幸福啊。
两人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瑞德拿出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就看了起来。而翠斯塔在一边则是用彩铅画起了画来,她面对着瑞德,没有给他看自己在画什么。瑞德也不在意,无论她画了什么,肯定都是一幅了不起的作品。
当瑞德看完了第八本书的时候,翠斯塔也把这幅画也画完了。虽然还没有细化,不过也差不多了。
“有什么收获吗?”翠斯塔拿出了一张消毒湿巾来,把自己手上的那些铅笔渣都擦掉了。
“嗯。”瑞德点了点头,他看着她,伸手帮她把沾在头发上的一点铅笔木屑给拿掉了。
这个动作让翠斯塔心头一甜,她立马笑着把自己的画给举到了他的面前,“你看!”
瑞德一看,发现她画的居然是自己,“我敢肯定地说,你不太喜欢现实主义。”
“为什么?就因为我画出来的你,比较梦幻吗?”翠斯塔歪着头看了一眼,她是稍微修饰了一下,头发不那么乱,黑眼圈不那么明显,睫毛自带加长滤镜了。但是之所以看起来这么好看,是因为他本人可爱呀。
“一旦你加入了自己的感情了,那这幅画里的人,就不再是我了。”瑞德说出了一句带着哲理的话,他其实只是希望翠斯塔不要把自己想象得太美好了,他浑身都是缺点,只是优点比较突出而已。
“我首先是个艺术家,当热是带着审美的心看世界了。能被我看上,就说明你已经是超越常人之美的存在了。而且大博士,你没有听说过吗,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我不画出来,在我的眼里,就是带着滤镜看你的。这就是爱,懂吗?”翠斯塔笑着伸出了手,她撩起他的一缕刘海,帮他别在了脑后。其实她就是看着不顺眼而已,这么一缕头发挡着他的侧脸,难受死了。
瑞德咽了咽口水,他将手边的书收好了,然后靠在了长椅的椅背上,歪着头看着她,“在我中学的时候,班上最漂亮的女生约我到篮球场去,见面。其实当时我看到时间和地点的时候,就猜到了,这大概是个恶作剧。可是那个时候的我还不觉得人性那么恶,我天真地以为,她也许是真的喜欢我呢,于是我就去赴约了。”
“噢……”翠斯塔一听这个开头就猜到结局了。
“我被他们剥光了衣服,绑在篮球架上,整整一晚。”说起这段往事,瑞德现在已经不觉得难受了。只是有些怅惘,他不知道当年欺负他那些人,现在有没有成为反社会的急先锋。
“他们怎么能欺负你这么……”翠斯塔想说他可爱,不过这个时机好像不太正确。她一边摇着头,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有天分的人呢。他们那些庸人,根本就不理解我们。”
瑞德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脸颊发烫,她手心的温度和自己的体温叠加在一起,简直要把他的大脑都煮熟了。
在他看过的,极少的电影里,在这个时候,一般男女主人公都是要接吻了。
他微微地伸长了下巴,想要靠近她。但是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困难得就好像要去跑马拉松一般,硬着脖子,他以为自己动了,其实大概也就接近了1cm的样子。
翠斯塔笑了笑,她将自己的脸探了过去,贴近了他。
她抬起眼来,用自己那双绿眸看着他。直到她看出了他眼中的迷乱和yù_wàng之后,她才将自己的唇瓣贴到了他的唇上。
这一个吻很浅,就像春天落下的樱花瓣掉落在脸上的感觉。轻轻一拂,就消失了。
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翠斯塔可不想把他给吓跑了。所以他们两个还是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相处。
瑞德一直看着她,她那绿色的瞳孔好像一片温柔的海洋,将自己包容进了其中。他没有溺水的感觉,只是觉得无比安心,就好像回到了娘胎里一样,平静而安宁。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但是他知道,她会带给自己的,将会比这个更加美好。
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两人最后去了一趟艺术博物馆。普林斯顿的这个博物馆分成七个区域,他们看了六个,就差亚洲艺术的展馆了。
翠斯塔径直走了进去,来到了中国书画展览的展台。这里的藏品虽然不多,但也有镇馆之宝,王羲之、米芾、黄庭坚的书法真迹都有收藏。
几乎是把脸贴到了玻璃上,翠斯塔沉浸在这些美好的字体之中,“无论网上的图片多清晰,像素有几亿,都比不上亲眼看到真迹的震撼。”
“人眼是最精密的机器,而且还会自带粉丝滤镜。”瑞德把刚才翠斯塔的话还给了她。
“讨厌。”翠斯塔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却是满脸笑意。会打情骂俏了,这个进步真不小啊。
两人看完了亚洲艺术馆,便准备出去觅食了。就在他们出门的时候,翠斯塔突然看到了一幅画。其实这算不上是一幅画,更像是在墙上的涂鸦。
一开始她以为是矩阵图,黑色的背景,绿色的线条。但是凑近一看,那些线条也是有生命的,全是各种植物和动物的种子以及胚胎组成的极小的图案。从远处看,就像一条又一条的二进制串。
她突然意识到,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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