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我好纠结啊!”
蒋西池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往怀里一抱,“……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方萤抬眼瞪他,“什么时候有答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偷看了?”
蒋西池笑了笑,“起来吃水果,吃完了,我还得跟你交代一件事。”
方萤腾地爬起来,立即来了兴趣,“什么事?”
蒋西池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方萤老大不高兴,“……能不参加吗?”
“……那我得跟我导交涉,也不是不行。”
“交给我来做决定,回头出了什么情况,你还可以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蒋西池,没想到你是这么狡猾的人。”
蒋西池:“……”
方萤挣扎了很久,“这样吧,你帮我做决定,我帮你做决定。”
她煞有介事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扯下一张纸,对折撕成两半,递给蒋西池半张,“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我们每个人写两个答案,第一个,写自己觉得对方会替自己做的决定,第二个写自己替对方做的决定。”
“幼稚不幼稚?”
“你管我?”
虽然这么说着,蒋西池还是在地毯上坐下,趴在茶几上认认真真写答案。
方萤拖长了声音:“……不准偷看哦。”
蒋西池:“……”
很快写完,方萤数“一二三”,两人同时把纸展开。
蒋西池写的是:参加;接受。
方萤写的是:接受;参加。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有灵犀蒋西池。
第66章第八个瞬间
接受了万紫琳的案子之后,方萤抽了个魏明不在的时间过去拜访。
小区里最为破败的老房子,楼梯间里一股陈腐发霉的怪味,墙体回潮,霉菌斑驳,声控灯时灵时不不灵。
方萤走上六楼,敲开了门。
万紫琳侧身让她进去,找出一次性纸杯,给方萤倒水。
方萤往沙发上一坐,一陷一个坑,这才发觉沙发估计也是坏的,只是万紫琳在上面套了沙发罩看不出来。
房子里陈设简单,逼仄而陈旧,厨卫是单独的,客厅、卧室和餐厅,却是拿一间房用布帘隔开了。
看得出来,万紫琳已是尽量把这么这个地方拾掇干净了。
万紫琳端着茶水过来,搁在茶几上,在方萤对面坐下。
她很是不自在,自始至终没怎么抬头看方萤。
自然是难堪的。
也包括方萤——她不喜欢直面昔日同窗困窘落魄的场景。
方萤从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你随便说说吧,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见万紫琳盯着手里的录音笔,解释道:“不会公开的,我是方便自己听整理思路。”
万紫琳稍稍放松了一些,两只手攥在一起,很是不安地摩挲着,“……从哪里说起。”
“随便,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直到这时,方萤才知道了万紫琳这几年的全部经历。
她初三开始,就在和善哥——赵善交往了,她家境不好,又向往,没有别的法子。赵善在这一点上倒是大方,帮她出了高额的建校费,还按月支付生活费。
高中前两年,她基本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高一的时候,意外怀孕,不得已去做了手术,方萤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传闻,也都是真的。
后来,赵善就对她腻味了,永远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小姑娘,他这样的男人,原本也称不上负责不负责。赵善给了万紫琳一大笔钱,基本连上大学都绰绰有余。但是,万紫琳却把这笔钱借给了魏明。她在流产恢复的那段时间,一直是魏明在从旁照顾。魏明那一阵已经没有在跟着赵善混了,自己想办法做生意。万紫琳借给他的那笔小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出于感激,他与万紫琳往来频繁。之后没多久,两人就在一起了。
最初一阵,两人关系尚算融洽,魏明颇有一种“救风尘”的自豪感。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性格的缺陷都暴露了出来,一个软弱愚蠢,附庸强权,没有自己的主见;一个好逸恶劳,贪慕虚荣又不切实际。原本让魏明心疼的经历,最后翻过来统统成了他攻讦万紫琳的武器——在他心里,万紫琳就是被人“玩剩下的臭婊子。”
吵起架来,毒打是免不了的。魏明混社会的,万紫琳在他手里讨不到一丁点儿便宜。
听的过程中,方萤时常觉得捏了一把汗。
她已清楚这官司得有多难打,魏明的辩护律师,如果死咬着这段经历,就会让万紫琳作为弱势一方,在法官那里天然能够获得的同情分消失殆尽。
好在万紫琳手里有一份重要的证据:前年,她在怀孕期间遭魏明毒打流产,医院的诊断书,她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了。
针对一些细节的内容,方萤又提了一些问题,而后起身告辞,“……可能后续还有很多要让你补充的地方,希望你随时配合。”
万紫琳忙不迭点头,“……好。”
“还有,”方萤瞧她一眼,猛然之间,像是穿透了岁月,去看当年更加无助的自己和丁雨莲,“……如果这期间,魏明又对你动手了,你记得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也要记得报警,出警证明也是重要证据。”
万紫琳点头应下,忽说:“……我……我以前没有做过什么伤情鉴定,但是我拍照了,这个,可不可以……”
方萤忙说:“在哪儿?给我看看。”
万紫琳拉开帘子去了“卧室”,把床垫抬起了起来,从下面摸出一个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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