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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此间人来人往,您在这儿也没法帮忙,不如先在外间等着?”秦妈妈再劝,不由分说地将石震渊推了出去。
产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传来宋织云一阵阵□□声与呼痛声。那产婆是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大声喊道:“候夫人,您忍忍,这是产前镇痛。”
秦妈妈坐在宋织云边上,握了她的手,安慰道:“这痛都是正常的,待开了宫口,小世子就出来了,可不要怕。”
宋织云点点头,可是那痛越来越密集,早先不过是绞痛,到了后头竟是变成了翻江倒海的痛。宋织云咬着秦妈妈放在口中的毛巾,只觉得浑身脱力,神志不清起来。
石震渊在外头院子里,来回不停地踱步子,听着宋织云呼声渐弱,他的心也悬了起来。忙去拍门,大声问道:“秦妈妈,夫人如何了?”
“已经开了宫口了,侯爷不要担心。”秦妈妈在里头大声答道。
石震渊的心安定了一些,转头便看到石弄潮与潘氏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廊下。家仆早抬了几把椅子放在廊下。
“二哥,您坐一下吧。二嫂必然平平安安。”石弄潮道。
石震渊摇摇头,道:“我如今是坐立难安。方才看着你二嫂,真是疼得厉害了。”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又问:“明河呢?刘医官怎的还没到?可有什么法子让孩子快点生下来?”
“刘医官去乡下急诊了,我已命人出城接他,该差不多回到了。”明河回禀道。
话音刚落,却见产房的门“哗”地开了,传来秦妈妈略带紧张的声音:“有请侯爷进来!”
万和院的气氛为之一紧。石震渊大跨步走了进去,只见带头的产婆战战兢兢地跪在秦妈妈跟前,看石震渊进来,一边给他磕头,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侯爷,侯夫人的阵痛不大对劲,与老妇从前所见的颇不相同。恐怕需要请医术高明的郎中给侯夫人把脉诊断。”
石震渊面色一肃,匆匆进入内室,只见宋织云已经疼得晕了过去,面色青白。他呼吸一窒,几乎是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踏出了产房。一到门外,厉声道:“韦坚,速速将侯府各处门口守好,没有我的许可,谁人也不许出府。明河,快去接刘医官回来。沉舟,你将万和院今日侍奉的仆妇丫鬟通通带去偏殿,审一审,今日万和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万和院中众人再想不到发生这等变故,个个都噤若寒蝉。此刻已是三更时分,众人候了大半宿,早已疲惫不堪,回答起话来也颠三倒四。沉舟只得耐着性子,仔细审问。
石震渊安排完,又进了产房,直奔宋织云身旁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十分急促,虽然已经昏迷,可是眉头仍旧紧紧蹙着,可见是疼得十分厉害。“可有什么法子让夫人醒过来?”石震渊看着那产婆,问道。
产婆却也束手无策,只跪在地上磕头道:“老妇无能!侯夫人如今情形,老妇确实无能为力。”
一股火气在石震渊的胸口翻腾,什么人居然敢算计到他石震渊的子嗣上头来了!好容易压住气,问道:“夫人可有危险?腹中孩儿可有影响?”
那产婆似乎听出石震渊话中隐藏的怒气,更加害怕得瑟瑟发抖,道:“夫人只是体力不支晕倒。但是,羊水已破,婴孩却久不出来,恐怕……恐怕会窒息。”
这话在石震渊听来简直如五雷轰顶,他双眼猩红,站起来一脚踹倒隔在东次间与内室之间的屏风,又哐当打开了产房的门,吼道:“刘云鹤!”竟是直呼那刘医官的名字了。
这一刻,石震渊的心真如同在火上烤着一般,焦灼不安。赫赫有名的南海战神,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与孩子。妻子昏迷不醒,孩子生死未卜。他空有一身武艺,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却也在这一刻,明河拉着刘医官跑了进来。刘医官岁数不小,早已跑得气喘吁吁。石震渊将他一把拽过,进了产房。
刘医官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站到了宋织云榻前。他仔细给宋织云把脉,又翻开她的眼睑,查视一番后,道:“产婆,你来助我。”
他在宋织云周身几个穴位之上刺入银针,叫产婆揉摁宋织云的小腹。过得一刻钟,宋织云忽感到腹下一阵酸痛,朦朦胧胧地转醒过来,便听到产婆在喊:“侯夫人,用力点,用力点,看到头发了……”
宋织云侧了侧头,恍惚中看到石震渊就在她的身边,突然得到了莫大的鼓舞。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孩子,必须用力……这般想着,突然身下一松,宋织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要卡壳了。。一个人失去孩子以后,会是怎样的表现呢?是悲哀到麻木了,机械地生活着?是忧伤抑郁,茶饭难进?是把怨恨发泄给别人?每一个人的选择或许都会不同,如何符合人的性格,才是最重要的。
☆、相煎何急
宋织云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分不清方向,亦没有声音,只有一团朦朦胧胧的光。宋织云伸手,想挥开这恼人的雾,却毫无用处。她于是奔跑起来,可是那迷雾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
正当无助之时,远处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洪亮的充满生机的。宋织云朝着声音跑过去,声音越来越近了,宋织云便见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包裹在红底织金的被子里,看到她来,顿时咧开嘴笑了,还吐着泡泡,手舞足蹈地要宋织云去抱。
宋织云满心欢喜地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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