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已迟暮。当年恨意不知是否已消,但知情人依旧辗转反侧。若王爷肯以己身性命封口此事,想来王妃定可以保全名节,得以白头。谨之慎之,万望三思,半月为期,盼得佳复。
明烟看完后,神情变了变,“王妃,这上面所说的是……”
娄氏没等明烟问完,便摇了摇头,“你不要逼问,容我想一想,因为即使那么多年了,可是开口说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明烟没有再问,却听娄氏继续道:“世事真是很讽刺,王爷致死都不愿说出去的事情,我如今却要亲口告诉别人……可是他既然为我可以不顾性命,我为了他不枉死,难道还会在意那些俗世的眼光吗?”
☆、180831
娄氏的这番话, 明烟觉得并不是对她和宁徽说的, 那听起来更想是一种……自我说服。根据字条上的意思,其实明烟也能大概猜到一些真相。她也是个女人, 她能明白娄氏心底的纠结和忐忑,但同时她又觉得心惊,总觉得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比她原本所以为的, 更强大更不可思议的阴谋。
“我被先帝侮辱过。”娄氏突然开口的话,让明烟一惊, 她没有想到湛王妃会说的如此直白和明了。
“先帝有个奇特的癖好。”娄氏的语气中带着行将崩溃的颤栗感, “他喜欢抢夺别人的妻子, 得到后作为战利品,会留下那女子身上所佩戴饰物的一半,作为炫耀的收藏,我那只耳铛便是,先帝当初扣下了一只。”
明烟犹豫了一瞬, 但还是问道:“刚刚王妃说, 先帝当初扣下了一只耳铛。”她一边问一边指了指娄氏手中拿着的那只耳铛, “那这只应该在先帝手中的耳铛, 怎么会到了王爷手上?”
娄氏迷惘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是你们说这是在王府别院的书房找到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在王爷手中。”
许久不言的宁徽插言道:“我觉得应该是王爷和先帝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王爷才得以赎回作为可以要挟王妃失节凭证的耳铛,而我觉得王爷一定为此付出了更昂贵的代价。”
明烟和王妃闻言同时一惊。王妃追问道:“王爷付出了什么代价?”
宁徽耸耸肩, 没说话。但他瞅了明烟一眼,见她神情纠结,默默瞅着王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蓦地明白了明烟想问什么,不过也许是身为女子不好意思,也许是怕更加刺激到湛王妃,故而犹豫不定。
宁徽心里暗自摇头,王妃既然连这么不欲为人所知的经历都讲出来了,她到底还在纠结犹豫什么?估计是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吧。
他暗自叹口气,心想她若是问不出口,这坏人就只能他来当了。
他轻咳一声,直接问道:“敢问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如何?”
娄氏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摇头,“怎么会好?我和王爷之间横着这段旧事,他不休了我,已是全了我的体面,我还能如何?”
“我问的是王爷和王妃的房事。”
听宁徽问出来,明烟便是一愣。他问的真是及时,她也在纠结该怎么问出口。总觉得湛王妃即使自己说出来,但是当年那段旧事的伤害也还是会令她难堪煎熬的,可是有些话又不得不问,正在犹豫间,宁徽却替她问了。
娄氏明显面色有些变了,于是宁徽解释道:“王妃不要误会,今早在王府别院,天都府的仵作简单查验过王爷的尸体,我们也是心中有些疑问需要求证,还请王妃如实相告。”
娄氏手指绞紧,嘴角微微抖了抖,才道:“从那件事之后,便没有了。”
宁徽追问,“哪件事?”
见娄氏不说话,宁徽又道:“王妃口中的那件事……是王妃在春深殿那件事之后吗?”
娄氏犹豫了半晌,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宁徽继续问道:“那之前呢?”
“之前?”娄氏有点不解,“之前怎么了?”
宁徽耐心道:“在发生春深殿这件事之前,王爷和王妃是否房事和谐?据下官所知,王爷府中除了王妃,便再也没有其他侧妃,所以王爷和王妃是否琴瑟和谐,是我判断某件事的主要依据,请王妃据实回答。”
话刚说完,便见明烟对着他拼命使眼色,随后又猛摇头。
宁徽瞅着她那样子也是无奈。她明明也想知道,却又偏偏于心不忍,那他替她来问,她又怕王妃接受不了,那到底还问不问了?
两人这厢眉来眼去,却听娄氏低声道:“我和王爷其实感情很好,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
宁徽决定不理明烟,继续问道:“那下官可以理解为,在没有春深殿那件事之前,王爷和王妃的房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是吗?”
娄氏半晌点头,“是的……”
“那王爷这些年都没有子嗣,又不纳妾,身为湛王府的女主人,王妃就不曾有过什么焦虑吗?”
听宁徽忽然语出惊人,明烟眼睛都瞪大了。她躲在娄氏身后,对着宁徽摆手,可是宁徽瞅了瞅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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