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想法觉得有些恶寒。
知己端着剩下两个菜出来时,陆途正坐在她刚才睡觉的摇椅上,不知望着哪里出了神。
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是迅速回头,知己留意到他的手指上还夹着一根烟,火光猩红,忽明忽暗。
在她面前时他从来都很少抽烟,大概是她一开始就说过她并不喜欢烟味的缘故吧。
陆途掐了烟,立马站起身迈开长腿朝着餐桌走来。
——
两个人吃饭的速度都极快,也从来没有兴趣在饭桌上攀谈。
因此知己也是很好地践行了“食不言,寝不语”。
但偶尔抬头时,也会看到他冷冽的眉目之下不常见的温情。
好像他们俩独处的时间最多是在饭桌上。
不过这倒是也正常,他们俩实在都太忙了。
一个星期忙下来能坐在一起吃顿饭都是罕有的事,大多时间知己都在医院值班和做手术,偶尔忙过了饭点才记起要吃饭。
而像陆途,刑警工作,整日都在搜查证据,要么就是为了蹲守嫌疑人等待整天,不吃饭也是常有的。
一起吃饭,对他们来说,倒是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一丝轻松时刻。
知己正和一颗肉丸做斗争,常拿手术刀的她在此刻显得笨拙十分。陆途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伸手帮她把它夹上来,知己递过碗去,没抬头说了声谢谢。
“昨晚,不好意思。”头顶忽然传来陆途的声音,语气平静。
嗯?知己抬头看他,不明所以。
“昨晚临时出了事,没来得及联系你就关了机。你应该等了很久吧,抱歉,以后这种情况会少发生的。”陆途解释着,眼睛还忽然捕捉着知己的视线,诚恳、真挚。
“啊,其实也没有等多久,困了我就睡了。”
知己不敢看着他,那眼神实在太有震慑力,仿佛和他对视就被进行了刑讯逼供一样,会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等得气恼的实情,于是她低下头说着违心的话。
陆途没在意她的谎话,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便放下了碗筷。
他十指交叉握着,身体向她微微倾斜着:“明天有时间吗?一起看个电影吧。”
提议毫无预兆,知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觉惊雷一片,下意识就要拒绝。
但她还没来得及言语,陆途很快就接上了下一句:“好像我们结婚以后还没有两个人一起出去过。”
完蛋,这下连拒绝都不能了,知己有些气馁,想了想只得妥协:“不过明天不行,我要值夜班,后天晚班,大后天可以,下午下班可以一起晚上去看电影。”
☆、何曾愿意(三)
那晚吃过饭没多久陆途就接到电话,似是有急事匆匆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她后天一起看电影的事。知己只好僵硬地点头。
而知己也在一觉醒来以后彻底陷入了忙碌。
大年初六,医院还是十分繁忙。几乎一进医院,知乎就没有能够停下来喘口气。眼前所及,都是白花花一片,而鼻间充斥着的都是熟悉到不行的消毒水和各式药水混杂的味道。
今天的大夜班主治医师主刀一台重要的手术去了,当接到急诊手术通知时,知己又是来不及喘息地就顶替上了他的位置,直接又投入了另一台手术之中。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来得及在办公室里坐下休息。
已经连续七八个小时困囿在手术台上的她疲惫不堪,已经没有力气摆好折叠床盖着被子休息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
下半夜倒是一直到交接班都平安无事,知己得来了好不容易的几个小时喘息时间。
天微微亮时,按医院规定该是查房时候了。
护士轻轻敲响她办公室的门时,知己的意识仍浑浑沌沌,但在听到门响后几秒却猛然惊醒。
“知道了,马上来。”一边说着,她不忘一边将大褂套上。
护士推着推车,上面堆满了病历,这是要查房的病人的病历。多到让知己觉得有些生无可恋,头也隐隐作痛。
——
早上八点,知己安排好一切交接班事项后才安心地离开医院。
回家后倒头就睡。中途被一个电话吵醒。
是蒋琴,知己大学的好友。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知己,我要结婚了!
知己缩在被子里,睡眼朦胧,呐呐地说着恭喜,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对面的人的话听进去。
蒋琴好像发现了知己还在睡,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知己,我不知道你才下班还在睡觉。”
知己嘴上说着没事,手却不住地摁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挂了电话又沉沉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很快那人没停留多久,又是轻轻的关门声。
刚过中午,知己醒了。
是被饿醒的,家里依旧空空荡荡,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出现过,但知己知道陆途回来过。不然桌上不会放着一份她最爱的肥牛饭。
她扒拉着牛肉,熬夜后的她没了食欲。
但看看外卖袋上的logo,想想这份饭被标上了昂贵价格还是食不知味的吃完了。
上班之前还接了爸妈一个电话问知己什么时候和陆途一起回家吃饭,知己想起最近的繁忙程度怕是再不可能像初五一样挤出一天休息了,只好推脱说忙。
电话那头显然有点失望,但还是轻声叮嘱她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知己听得鼻头一阵犯酸,借口要上班挂了电话才忍住了逼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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