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胭脂是擦了一层又一层,恨不得一站起来这脂粉就簌簌往下掉,原先论相貌,她也就和宋云瑶差不多,可今儿盛装打扮之下,却是比宋云瑶略强一些了。
她将自己那修长的颈脖展露在沈易北跟前,“侯爷可算是来了!”
宋云瑶当真是卧病在床,一张小脸惨白的像是宣纸似的,一见到沈易北便要挣扎着起身,“侯爷来了……”
只是当她看到沈易北后头跟着谢橘年,面色却是彻彻底底变了,“我盼了侯爷一天一夜,侯爷如今才来看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将她也带来了?”
哟,这是不高兴了!
她脸色难看,沈易北脸色比他更难看,阴沉沉的,“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想到谢橘年还能活着来见你?看到她觉得很失望?”
“侯爷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宋云瑶面上一片惊愕,“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是谢橘年在侯爷跟前说了些什么?”
谢橘年笑眯眯道:“夫人,这事儿和我可没关系了。”
沈易北只觉得怒火中烧,只觉得宋云瑶简直将他当成傻子似的,这女人有些小心眼没有关系,毕竟是人都会有心眼的,可他却讨厌这种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受。
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有过真感情的,“事到如今,你还要同我装傻不成?云瑶,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俩会走到这个地步!昨天晚上我和橘年从东阳伯府回来的时候被人暗算了,车夫也已经死了,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你别和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更不要和我说这件事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宋云瑶是彻底慌了,忙道:“我当真不知道这件事,从前天夜里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昨儿更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哪里会听说这样的消息?等等,回应也不会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除了你,还能有谁?”沈易北眉宇间一片苦涩,看着跟前这熟悉的一张脸,从来没觉得这样陌生过,“对,或许不是你,是宋阁老也说不准!前天我去宋阁老的书房中找到你们谋害东阳伯的证据,昨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和我说是巧合!”
“更何况,昨日东阳伯府之中也就去了里身边的大丫鬟珠儿,难道你还想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顿时,宋云瑶那娇俏的小脸好像又苍白了几分,“昨儿,昨儿……我的确是要珠儿去叫过侯爷,可这并不说明珠儿就是下狠手的那人啊!珠儿,对,珠儿了?”
“知画,你给我把珠儿叫来,让她给侯爷说清楚,这件事和咱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免得侯爷被那黑心肝的人蒙蔽了双眼!”
她愿意唱独角戏,那就让她唱个够好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死心!
沈易北没有说话。
谢橘年也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只觉得有些悲凉。
可见这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自立自强才是最要紧的事!若她是宋云瑶,如今有长宁侯夫人的身份,有宋阁老女儿的身份,有重生的身份……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和离了,一个人也是过得有滋有味儿的,这样作贱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要想一个男人回心转意,你得展现更好更光彩的自己,如今她病殃殃的像颗怏白菜似的,就连谢橘年都不想多看,更别说沈易北了。
一刻钟之后,知画却是踉踉跄跄的回来了,“夫人,夫人,不好了!珠儿在房中自尽了,奴婢赶过去的时候,她,她……已经没气了!”
宋云瑶一下子怔住了。
沈易北唯有苦笑,只道:“云瑶啊,你我夫妻几年,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连从小陪着你一起长大的丫鬟都能下手……”
宋云瑶挣扎着就要下床,“我没有!侯爷,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对珠儿下毒手……”
“是!你自然是不会对珠儿下毒手,是珠儿自尽的对不对?宋云瑶,你别将我当成了傻子!”沈易北按捺住心中的怒气,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了几分,“这珠儿是你从宋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如今卖身契捏在你手上,老子娘都在宋家,你要他死,她敢不从吗?”
打从邹姨娘的事情之后,这宋云瑶的每个字每句话他都不敢相信了,“如今珠儿死了,你想怎么说还不是任由着你说了算?就算是事情是珠儿所做,到时候你一句话说这件事和你半点关系没有,全是珠儿的主意,就能将所有的事情推的干干净净!”
其实宋云瑶这样做,他还好接受一些!
宋云瑶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伸出瘦弱的手去拽沈易北的袖子,可却是怎么都拽不到,“侯爷,你不相信吗?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我夫妻几年,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沈易北朝后退了几步,视她宛如蛇蝎一般,“是,当日求娶你的时候,我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长宁侯府之中我都会好好护着你,不会让旁人轻贱你!这话倒了如今依旧不变!”
说着,他更是扬声道:“你们都听着,以后要是没有我的吩咐,夫人不得踏出正院一步,任何人也不能进来!”
这就是软禁了的意思?
谢橘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扫了沈易北一眼,这沈易北面上满满的都是坚决!
这就是真的了!
谢橘年忍不住张大嘴巴,这沈易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雷厉风行了?原先他不是一直犹犹豫豫、顾念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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