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马不停蹄地和其余高层一起清点人数,查看伤情,并联系救护车和医院。
沈琳琳给我拿了张湿巾清理脸上的脏污:“看到你出来我们也就放心了,之前大家真是一片慌乱六神无主的,逃出来了以后现场也很混乱,都是哭声和叫声,各自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没人清点人数,也没人敢再进去救人,幸好boss拼死赶回来。”
“是啊,据说江一原本来其实可以在市里比较好的设施里待着等待地震过去的,可是他一听说京都发生大地震,马上不顾自身赶了回来。虽然他一赶回来就去找莫安安,不过至少因为这个,才知道了原来和莫安安室友的你还困在里面。”陈安娜一边帮我清理腿上的伤口一边有些艳羡,“莫安安真是好命。哎,患难见真情,江一原这种男人真的是珍稀品种了,而且不仅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对员工也超级负责,刚才他进来找你,是震幅最大的时候,几个高层都劝他稍微等情况稳定点再派专业救援人士进行搜救,但他二话不说就自己冲进来救你了。这种领导才有人格魅力。”
江一原的效率一向高,沈琳琳陈安娜还没来得及和我继续说什么,江一原调度的车就来了。他就像是整个公司的灵魂,他一在,刚才嘈杂混乱的人群瞬间井然有序起来,大家排着队上了车,一路驶向医院。
所有同事在医院也根据护士小姐的指示排队等待伤口处理,日本是地震国家,在地震后续处理上便体现出专业来,医院里有很多受伤的民众,但没有混乱,大家到了医院也都终于松懈下来。而经历过精神高度集中而恐惧的几个小时后,现在的我排在队伍里才觉察出失血带来的困顿和疲乏。
“你出来。”
我正昏昏欲睡,冷不丁被江一原拉出了队伍,我被拉走的时候余光正看到不远处的莫安安盯着我。
“恩?怎么了?”我十分不解,“这队伍很长的,我都等了一个小时在排到刚才的位子的,先再出列了待会又要重新排了,而且你这样莫安安也看到了,她要误会怎么办?”
江一原一脸严肃,他拽着我走了另一条医院的路,这儿比刚才人少清净了许多,看到病房区大大地“vip”字样,我才意识到,这恐怕是医院的贵宾区。
“不用排队了,你在这儿看。”他把我推到了医生面前,然后就是对着医生叽里咕噜一串听不懂的日语,似乎在沟通我的伤势。之后有护士上前指着他的背说了什么,江一原摆了摆手,引领护士走了我身边,护士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便开始给我先处理额头的伤口。
而医生和护士为我处理伤口期间,江一原便站在一边看着,期间有另一位医生似乎要为他处理背后伤口,他也拒绝了。
“你不要等我了,你背上伤也很重,也去处理吧。”我有些不忍,江一原应该也失了不少血,他现在的嘴唇都快没有血色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白了我一眼,然后偏开了头,咳了咳,补充道,“你又不会日语,医生怎么和你交流?还撞到头,万一傻了怎么办?”
“……”我无可辩驳。
好在我的额头也好,腿也好,似乎都无大碍,因为处理完伤口,和医生交流完,江一原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大约心情不错,他非常顺势地拍了一下我的头:“没伤到要害,养养就好了,用不了多久。”然后他抬头看着别处解释道,“这次事故是在公司旅游期间发生,我作为公司负责人理应保证每个员工的安全,也希望每个员工都能安然无恙,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你伤势比较重,所以一起走vip服务。”
这之后,江一原才让医生处理起他的伤口来。而也是这时,我才意识到江一原的伤,比起我的来严重太多了,他的后背简直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沾了血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肉,脱下衣服时那些已经凝固的血痂都被重新撕开,殷红的鲜血全部重新涌出来,连我都替他觉得疼,但江一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一声也没吭。
我心里有些五味陈杂,难受的,酸涩的,愧疚而不安的。江一原背上的惨状我无法再面对,跑出了病房,深呼吸,才能怀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医院里来往的人群说着陌生的语言,而我的心里有些茫然。
江一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伤口,他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拐角的自动贩售机前,投币。接着他便拿着两罐饮料朝我走来。
他递给了我一罐奶茶,热的。
“喝点吧,暖胃。”
我和他坐在医院的走廊座椅上,一起喝着饮料,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5点了,医院里的电视屏幕里正放着对本次京都大地震的报道,我听不懂,转头看着江一原。
他包扎好了伤口,又回归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对我瞥了眼:“你还真当我翻译了?”然而他最终还是替我翻译了。
“这次西部京都地区发生里氏7.3级地震,震源深度10公里,关西地区都有强烈的震感,因为地震,预测有230万人被困,一切都在救援中,交通已经在最初瘫痪的两小时后恢复。”
江一原看了我一眼:“这次的大地震完全没有预测到,好在清点了人数,大家都在。轻伤或者只是受到惊吓的员工按照原计划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国,你留着,和我晚一点回去。“
“啊?”
江一原又看了我一眼:“你和我伤势比较重,留在医院里继续观察下,过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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