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他这个本不是体质差,长年喝这个补药,又习武强身,身体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不过是长期以来混用药性相悖的汤药,造成的这种虚耗症状。”
“如此说来那真是太好了!”
三人闻言高兴得两眼冒光,段圭的胡须都快飞扬起来了,看着陆慈恨不得将她供起来。
“不过嘛。”陆慈看着几人的欢喜劲儿,倒是提前打了预防针:“虽说他这个能治,但是因为长时间被这么折腾,治起来说不定会很麻烦。”
“大医,不,神医尽管放手施为,吾等拭目以待。”
“咳,我是说,他这个治起来麻烦,而且可能比较贵。”陆慈见段圭光顾着瞎高兴去了,无奈之下又补充了一句。
“哦哦,神医放心,诊金不是问题。”
这回段圭同志终于跟上思维了,还十分上道地从袖里摸出一袋钱来乐呵呵递给陆慈。
“这是预先的订金,若神医治好了,还有重谢的。”
陆慈伸手接过来,随着掂量,这个小巧的帛袋里还叮当作响,陆慈一听就知道是啥。
可让她牙疼的就是这个钱,这种钱自打她到了郯国就见过了,巴掌大的长条,宽一端扁平似刀,另一端则像个把柄,还钻着个孔,可以直接用绳子串起来,当地人称之为刀,一应买卖皆用此物。
要说这好歹也是钱,可问题就在于每个地方的钱还不一样,驷君手上有他们宿囯的钱,大体也像是一把小小的刀,但是形制差异很明显,这玩意儿又跟黄金那种硬通货不一样,所以拿到郯国就不见得能用了。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大不了以后在这儿住下了,反正驷君那混蛋也跑得没影儿了,兜里有钱总比没钱好。
这么想着,陆慈就无比爽快地收下了段圭的钱袋子。
商量妥当过后,陆慈原打算直接开个药方子然后打道回府,结果让段圭死活拦住了。
开玩笑,床上那位先前看着还要死不活,眼下虽然情况稳定下来了,但是谁能保证没个突发状况呢?
虽说眼跟前儿这个“神医”瞧着很有几分手段,但是也不是个神仙嘛。
段圭好说歹说,在又加了一袋子钱过后,陆慈爽快地留下来了。
毕竟这个时代多有不便,那尚意虽然是脱离了危险,但是也保不齐有个意外。
凭着袖子里那两袋沉甸甸的大钱,病床上的尚意在陆慈这儿直接升级成了贵宾待遇。
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人段圭好歹是班勖的朋友,那就是她陆慈的朋友嘛,至于朋友的心上人,那也是她的……
陆慈一个激灵,立马拉回了跳跃到危险边缘的思绪。
“咳,既然你对他一片真心,我若是再推辞不救那就太过冷血了,留下来那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得先跟外头我那朋友知会一声,免得叫人白等。”
陆慈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段圭脸都绿了,己衡和瞿钦更是差点瞪出一对眼珠子来。
眼瞅着陆慈要飘散而去,段圭愣了一下无比悲愤道:“不是,大医您说清楚啊,什么就叫一片真心了啊!!哪里一片真心了啊!!!”
“哎呀,我懂,我懂,医者仁心嘛。”
陆慈回头瞅他一眼,摇头叹气。
啧,你看,这还害上羞了。
又想起床上尚意那张堪称出色的脸,不由得感慨,这年头优质的男人怎么都内销了呢?
这般想着,不由得又是摇头一叹,施施然寻枚颇去了,留下石化的段圭和两脸八卦的己衡和瞿钦。
《题外话:其实关于十八畏十九反,这种具体的配伍禁忌是在后来才出现的,所以你们在电视或者史书中看到,太医院这些地方会有完备的资料库,用来记录贵人们的病例和药方,就是避免触犯配伍禁忌,所以唐宋以后是不会出现文中那种配出药性相冲的药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两种没法一起吃,这个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到时候病例一查,医案一翻,你有理也说不清了。而春秋时期医学水平非常原始,很多平民甚至宁愿相信巫师,由此可见一斑,所以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系统的配伍禁忌理论,当然不排除个别人发现个别药性相悖的例子,所以这里那个医师才有可能的配出有问题的药,并且这种事情暴露的可能性极低,当然陆慈这种在现代学习过完备中医理论的人是能发现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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