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护士刚好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您先生就在里面。”
护士向苏安点了点头,这才离开,徒留苏安一人留在那里发愣。
苏安迟疑片刻,推门入内,房间并不大,除了几把椅子之外,视野开阔,所以一眼看到萧何也不足为怪了。
萧何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那双迷人漆黑的双眸紧紧的凝望着她。
苏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房间不太大,但是空气质量很好,其中有面墙用厚重的窗帘遮掩住,苏安克制自己的视线尽量不看向那里。
“胃镜检查出来了,你胃没有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你开了点胃药。”苏安开口,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
“我身体很好,说胃疼……是骗你的。”萧何薄唇紧抿,却将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她下意识笑笑:“今天是愚人节吗?”
“,愚人节早过了。”萧何走过去靠近苏安,苏安却向后退了一步,于是萧何原本淡漠的表情瞬间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他说:“我带你来医院是有预谋的。”
苏安蓦然抬头看他,眼神夹杂着愤怨,但却深吸一口气,这次上前主动拉着萧何的手臂:“萧何,我们回去吧!”
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萧何已经恢复了如常冷静:“……好,我们一会儿回去。”
当厚重的窗帘被萧何无情的拉开时,苏安忽然咬着唇,她浑身在颤抖,转身向门口奔去,但却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
窗帘覆盖的地方完全是一面透明玻璃墙,她现在身处的位置是手术观摩室,站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手术场景,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观摩室里还有医生和护士主刀交谈的声音。
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医生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却可以看到手术画面,并能听到手术声音,甚至还有开颅声音,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是个三岁大的孩子,脑外伤,左侧颞顶枕部有硬脑膜外血肿,血肿量80。
苏安几乎是仓惶的低下头,但是萧何不让,他把她紧紧的箍在怀里迫她去看。
她闭着眼睛,身体在发抖,她拼命挣扎,愤恨的吼道:“萧何,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苏安一遍遍的说着这句话,好像她只能说这句话,千言万语都抵不住这句话要来的痛心和绝望。
还有比萧何更无情的人吗?云卿就是这样死在手术台上的,可他现在却要她观摩一个年幼孩子的开颅手术?她怎么能承受的了?
她给自己修筑的城墙瞬间砰然倒塌,那些残砖断瓦砸在她未曾愈合的旧伤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萧何苦笑。是啊!他怎么舍得对她那么残忍?
对她残忍只是因为他爱她,他怎么能够让她一直活在恐惧和残缺当中?她伤了,病了,她的心碎了,总要有人出面医好她。如果是别人,那他宁愿那个人是他自己,即便付出的代价是让她憎恨他,他也在所不惜。
痛苦是一时的,等她跨越心理障碍,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苏安,她的光芒和才能不该泯灭在过去的晦暗中一去不复返。
他知道她在疼,他知道她在害怕,但是他只能狠下心逼迫她去面对,如果她连脑科手术都不敢观看的话,她又怎么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她明明那么渴望回到手术台,他明明可以视而不见陪着她一起逃避,但是有些痛不是靠逃避就能回避得了的!
耳边响起苏安破碎的愤恨声,萧何眼眶涨红,对她残忍的同时,他心里又岂会好过?他紧紧的抱着她,表情平静,掩饰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滚滚巨浪。
他是一位雄辩家,但是在她面前,那么多的话语却变得难以启齿,良久开口,声音竟在微微颤抖:“一回生两回熟,明天我们还来。”
那一刻,强迫对她心狠,也是在对他自己心狠!
萧何,这就是报应!
苏安觉得如果不是她疯了,那就是萧何疯了。残颚疈午
萧何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冷硬的话语无情的重击她支离破碎的过往。
她知道萧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她今天不看手术过程,他明天就算是绑着她,也会把她带来这里。
睁开双眸,她浑身颤栗的看着眼前晃动的手术画面。
这里是手术室,有很多生命在这里得到了救治,也有很多生命在这里被画上了句号。生命和死亡并存,生与死的较量中,她曾经时常在手术台前与死神赛跑,她接手众多突发事件,她面对生活中磨难的同时,每天还要面对病患间的生老病死暹。
但,她只是一个人!表面无动于衷,并不代表内心也冷清麻木。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停止了挣扎,近乎绝望地看着手术台上躺着的孩子,她的心一点点的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她用冰冷无比的声音对萧何说:“萧何,你放开我。胲”
他身体僵了僵,却更紧的抱着她,他大概觉得一旦他松开她,她就会夺门而出吧?
“放开我吧!你不是要让我观看手术过程吗?”
当一个人用最平静,最无温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刻在萧何心中有一种叫疼痛的东西转瞬冲破牢笼,在他心里不负责任的肆意乱窜。
他松开了苏安,她那么冰冷的神情和话语,他除了松开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面对她,他似乎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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