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公子往北,我却向西 求订
谁也没想到,远在东南海疆的胡三爷,却在不久前成亲了,新娘家的背景,连胡夫人都不敢小觑。
胡明世在胡家庄的安宁日子,也因此画上了句号。
燕然告别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殷奶娘还在为杜家全部跟威远侯走的信息震惊,她的手捏紧又松开,其实,杜家的女人和孩子,她觉得都不错的,想到今后在这偏远的小村庄,自己更加寂寞,殷奶娘有些后悔,她摆摆手:“让他们进来。”
这个社会,师傅为大,燕然和哥哥规规矩矩跟着胡家仆人,先谢师傅。
不管怎样,殷奶娘无私地教了自己功夫,此去千里迢迢,今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燕然磕头时,非常诚心,也非常恭敬。
殷奶娘红了眼前,她伸手拉起燕然:“你是个好孩子,去了西疆定要好好的。”
“是,我听师傅的。”燕然恭谨地回答。
殷奶娘叹口气,低声解释道:“非是师傅心狠,有人恨不得要了三爷和公子的命,他还去冒那样的风险……”这是句解释。
“师傅,然儿知道,然儿理解师傅的苦衷,若我是师傅,也会这样做的,胡公子太艰难了,师傅也太难了。”
殷奶娘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往下落:“难得你这样小,就如此善解人意。”
“师傅,我们给胡公子带来了麻烦,真的很愧疚。”
“唉,都是好孩子!”殷奶娘用帕子沾沾眼角,“公子苦啊,师傅那是没办法。”
“师傅,我懂。”
殷奶娘拍拍燕然的手:“师傅想啊,宁可负了天下人,也不能对不起公子,三太太过世时,不肯闭眼,就那样直瞪瞪地看着我,我想到那个情景,这心里就跟有虫子在噬咬,难受得紧。师傅曾经发下毒誓,定要保护公子平安长大……”殷奶娘语不成声,燕然也流下了眼泪。
殷奶娘片赤子之心,忠心护主,胡明世能有这样的奶娘,何幸之有。
师徒俩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以前的不快,全都消散空,正说话呢,婆子传报,说是有客人,燕然行礼离开。
杜英睿和胡明世虽然没有抱头痛哭,但两人都红着眼圈,想来是强忍眼泪。
看到燕然,胡明世关切地说了句:“你哥怎么说是个男人,是好是歹都得承受,你可就受罪了。”
“没事的,胡公子,西疆也就冷些,有爹爹娘亲护着我,应该受不了什么罪的。”说完燕然就后悔了,胡明世娘亲死了,爹爹又远赴南疆,自己说这话,不是戳他心窝子吗?
看着燕然歉意的目光,胡明世无所谓地笑了笑:“男儿当自强,少年吃苦未必不是福。”
杜英睿拉着好朋友的手:“那咱俩可说好了,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说放弃。”
“我知道,娘去的时候,要我定好好活着,我得听话呢,不然,她怎么能安眠----?”
“胡公子,我们到了西疆,就给你写信来,咱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看到喜兵喜卒在门口晃悠,似乎有什么事,燕然兄妹只好告辞。
胡明世送到门口,眼睛里是各种不舍。
他才多大,已经饱尝悲欢离合之苦痛,燕然心恻然,默默祝福他,后面的日子好过些。
回到家里,还有天时间,要不是荒坡有秘密,她恨不能多看几眼,把那些都装到心里。
第二天大清早,孙鹏跑来报告,胡家人要走了。
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的客人,就是胡夫人派来的,为了拿捏胡三爷,或者为了笼络胡三爷,胡明世成了胡夫人手的棋子。
这还没到京城呢,胡明世便连道别都不能来,他怎么就这么苦,连乡村的安宁清净的日子都保不住。
燕然和哥哥路急奔,大路上已经尘嚣具下,车队只能远远看见个影子。
杜仲德见儿子和女儿脸伤痛,叫了个手下,骑马驮着两个孩子,追上胡家的车队。
胡明世只掀开马车的车帘,对燕然和杜英睿招了招手,最后握了下拳头,便回了车厢。
不是他不义气,而是不自由。
没想到,好朋友就这样天各方,连个通信地址都没有。
燕然看着哥哥默默流泪,自己心里也堵得很。
回到家里,娘亲正在收拾东西,虽然是她要走开,但从杜家大院出来,白手起家,房间里的针针线线,桌凳,都是她辛苦挣来的,如今,多数都没法带走,丰娘的心里,哪能没有不舍之意呢?
燕然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平日里,她的住房显得十分空旷,可真要走了,打开箱子,那些已经小了,不能再穿的衣服,依然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叠着,还有玩耍的风筝,沙包,做针线的笸箩,在学堂练字的旧本子,金先生写出来,让她描红的字帖,不管是记录了当时的欢喜,还是纷争恼怒,这都是她人生经历的见证。
现在,全都要留下,不能起带走。
燕然的心空落落的,就像胡明世忽然就那么走了,再也见不着样,这些东西,也要从她的生活里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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