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王力刚虽然力气过人,但却喜欢家人安安宁宁过日子,没有参军吃粮,立战功博功名,封侯荫子的想法,对如何劝王家人道跟着走的事情,很是头疼。
这天,他指挥队士兵砍柴,遇到王力刚,距离还挺远的,对方就大声地打招呼行礼:“杜老爷!”
“老王,你也打柴啊?”杜仲德举前就是这样和邻居街坊相处的,现在还这样,难怪胡家庄的人都说他没有架子,是个好人。
王力刚快步走过来,脸上却有些忸怩。
杜仲德遣开身边的人,放低声音:“老王,有什么事儿吗?”
王力刚迟疑了下:“杜老爷,我这样的莽汉,在军反而容易混出头?”
杜仲德心情很复杂,最后犹豫着点点头:“是比旁人容易那么点点,但战场上瞬息万变,将功成万骨枯,谁也不知道命运会是怎样安排的。”
王力刚本来满是希望的表情,似乎被打了闷棍:“你带回来的那些卫兵,见了我没有不惊讶的,他们说,自己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勇士,还天天操练,居然不及我个种田的庄稼汉,说我不去从军,亏了老天爷的厚爱。”
杜仲德很惊讶:“你想从军?”
“嗯呀,我祖上也是大将军的,后来代不如代,老祖父过世的时候,还直说无颜见祖先呢。”
杜仲德想了想,很郑重地说了句:“你要想好了,军功不是那么容易博取的。”
“我知道,但好歹有奔头,比这样窝窝囊囊辈子,老死炕头强。”
杜仲德心情下去轻松了:“好老王,没想到你还是个热血的性子,你想投军,我这就给侯爷说去。”
“等等!”王力刚急忙拦了下,“听说杜老爷要带家人跟着侯爷走?”
“嗯,你也想吗?干脆,和家人商量好,我句话也是说,两句话也是讲。”
王力刚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是的,我家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族人,留下她们娘几个,很不方便。”
没想到自己为难了好几天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杜仲德禁不住松口气:“你弟弟身体也不错,就是表弟弱些,我让王爷帮着在后军找个差事,反正军营还有很多杂事的,个月也有军饷。”
“好的!”
杜仲德还庆幸有这样的好事,却不知道是杨辰悄悄蛊惑的。
王力刚虽然开砖窑有了点小钱,日子过得安稳,本来有点小自满,这天在家门口见了杨辰,穿着军服威风凛凛,心态就有些不对劲。
杨辰说他已经是个军官了,手下有百十号人。
杨辰本来口才就不错,又是故意炫耀的,天南地北地瞎吹,没有他不知道的。
王力刚越听越眼红,哪个男人心没有点野心?想当初杨辰还是个被迫讨饭的流浪汉呢,如今,居然再上步,就可以封妻荫子了。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问杨辰:“听说将军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杨辰说:“咱力气大,身手灵活,战场杀敌就像那刀切瓜,下个鞑子,自然就立功啦,尤其是上面又有杜先生罩着,没人敢把咱的军功给黑了,这不,步步就升上来了。”
王力刚听:“杜先生会庇护你,也会庇护我的,他是个好人。”
“是啊,没有杜先生庇护,你能有吃有穿老婆孩子热炕头吗?”语气却有股轻蔑和嘲弄。
王力刚狠狠瞪了他眼,回家就和女人商量上了。
崔氏刚开始还有些反对,觉得家人安安稳稳,有吃有喝,比什么都强。
王力厚却不这么想:“嫂子,那是咱家没碰上过事儿,杜家当时都当上举人了,烧鸡店还不样被人逼得关了门?谁知道咱那砖瓦窑能开到哪天。”
意思就是,万有豪强看上,样会被强占了。
崔氏顿时就不淡定了。
王力厚想投军,他还没成家,虽然王家有了钱,提亲的也有,可他错过了年龄,相了几次亲,不是歪瓜裂枣就是憨傻痴呆,简直能把他恶心死。
若是当了官儿,还不多嫩多漂亮可着自己挑选?
姚勤俭是个阴沉性子,长相又不好,这几年相亲遇挫比王力厚多多了。
他心思灵活,野心又大,如今机会来了,自然不想这样窝窝囊囊活辈子。
放手搏,或许,能活出个人样来。
杨辰得知王家人也要跟随,悄悄在杜仲德跟前表功,被他敲了个爆栗:“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小子----”
“先生,先生息怒,左也是走,右也是走,这样的走法,他们乐意,还给侯爷手下找来几个勇士。”
杜仲德叹口气,他跟从威远侯,是报恩,第二,还有报国之心,他也不知道杨辰这样到底对不对,只能走步看步了。
要离开胡家庄,到遥远的西疆去,于情于理,燕然和哥哥都要去胡家告别。
陈师傅,殷奶娘,和他们有师徒的情分,必须得去磕个头的。
还有胡明世,他哪怕自身涉险,也要帮杜家把,这份情意,可真能用比山高比海深来形容,怎么说,也得再见次。
这段时间,殷奶娘对胡明世的行踪控制很严,燕然兄妹半个月都没见人了,也不知道,看在即将分别的份儿上,殷奶娘肯不肯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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