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佛堂里呢。”许绯小声劝诫他。
清净场合,亲亲抱抱,怎么着都有几分亵渎神明。
片刻后,那方丈和尚赠给她一枚带珠子的红绳:“等愿望实现了,有机会回来还愿时,就把这绳子系在那棵树上。”
顺着手指指的方向,许绯看到了高大松树的树干上系满的红绳,无数人的愿望都依附在这上面,不知道会不会随风消逝,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一起埋在泥土里的。
许绯依言照做,红绳系在她雪白的手腕上,色彩反差给予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临走前又冲着那方丈行了一遍礼。
寺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许绯问:“是向上走找饭店还是下山回民宿再吃?”
这时候她才想起一同前往的张明芮和张明翰来,也不知道张明芮酒醒了没。
“看样子你在担心张明芮?”顾行倦的声调夹杂着慵懒,沙哑黏软,很快让许绯想起来早上吃的豆沙包。
许绯像个小孩儿一样掰着手指说:“她昨晚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那我们现在下山。”顾行倦又包里翻出来一袋面包:“路上饿的话,先吃点面包垫肚子。”
许绯接过说好,开始拨通张明芮的电话,打到第三遍的时候,那一头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女声:“喂,什么事赶紧说。”
果然,许绯没猜错,她现在还在宿醉的状态里,因为起床气重,比平时还要不好惹了。
许绯决定骗骗她,一本正经道:“我们都回公司了,你还在哪儿呢?”
“啊啊啊----”张明芮抓了抓头发,语气委屈:“你们都回去了,居然没叫上我!”
张明芮感觉脑子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光速从床上下来,扶着墙柜穿拖鞋:“我我我,马上打车回来。”
“这回真醒了?”许绯幼稚心性不改:“回来我给你煮醒酒汤喝,现在去洗漱吧。”
张明芮还没转过来:“啊?”她又低头看自己胡乱套在脚上的拖鞋,真够可以的,两只鞋还穿反了。
许绯一回到民宿,张明芮就黏乎乎地贴上来:“大宝贝儿,你可终于回来啦。”
“别----”许绯用一根手指撑着她几乎要蹭上自己胸的头:“怎么还是浑身酒气?”
张明芮哈了一口气:;“有吗”
她又八爪鱼一样手臂把着许绯不放,在她耳边悄声问:“怎么着,昨晚上没回,去顾总那儿睡着了么?”
糟糕,门是锁的,即使张明芮喝的酩酊大醉,也能知道许绯昨晚上没回这间房休息。
瞒都瞒不住了,许绯表面淡定道:“敲门你没醒,打电话又不接,顾行倦那房间有两张床,我就去蹭一晚上。”
“就......只是蹭了一晚上的床?”张明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发出啧啧的惊叹:“我才不信呐。”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许绯也不管张明芮信不信了,小丫头鬼机灵的很,再多说恐怕进展都被她套的一清二楚了。
顾行倦回房冲了澡,洗去爬山以来的疲惫,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熨帖得极好的白色衬衫,从上到下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排列着。
张明芮盯着张明翰做饭,不时嘟囔几句加醋加老抽。
他的头发还没干,顺着脖颈湿答答往下滴水,没入衬衫下的胸膛,趿着拖鞋走了几步路,发现许绯则是不在客厅里。从休闲裤中摸出烟盒里的一根烟,顾行倦又折返到房间的阳台上。
等电话那头接通,顾行倦开门见山地问:“最近读书还好么?”
“我拿了奖学金。”
他猛吸了一口又用手指夹着烟很快移开:“听说最近在谈恋爱?”
“顾行倦,你监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嘴上嚷嚷的不耐烦让他蹙着眉关小了通话音量。
“我用的着么?在洛杉矶我认识的人脉那么多,别人随口向我提起的。”这是实话,顾行倦还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和功夫去监视他这个便宜弟弟。
说是弟弟,好像他高中毕业后,再也没叫过自己哥,一开始还是顾林逼着他们两兄弟情深的,等顾林上了年纪,小兔崽子就直呼他的大名了。
抢在另一头挂断电话前,顾行倦略带警告道:“用不了多久我会回来参加比赛,顺便把你嫂子带回来,最近少惹事,免得我又要回去给你收拾破烂摊子。”
顾行倦对他这个便宜弟弟还是有求必应的,虽然继母对自己不待见,顾行倦也没把这种情绪加之于她的儿子身上。而他那便宜弟弟遇了事,也只会拿“顾行倦”三个字来压人,好像只有那时候他才是便宜弟弟的哥哥,虽然也不是亲的。
许绯抱着笔记本电脑看邮件,点开闪动的一条,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周立昱发过来的。
【我给你盛星的账号发邮件,你没回,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个账号发了。】
圆框眼镜夹在她的鼻梁上,显得巴掌大的脸更小了,她看着时间回复道:【我从盛星离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通过邮件,许绯都能想象到那头周立昱说出来急切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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