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爆发瘟疫?”
“正是。陛下,朝堂上想来不出两日便有回报。”
弘治帝沉吟片刻,“摆驾坤宁宫。”
状元楼。
徐穆悠悠醒转,起身半卧床头,迷迷糊糊的望着周围,猛然清醒,房角的小榻上竟无人!
徐天年龄虽小,但万不会因为贪玩而错过宵禁,怎么人就没了?
徐穆心里发怵,连忙跳下榻整理衣服,下楼询问值夜的伙计。
“砰!”
轻拍桌案,昏昏欲睡的伙计立刻清醒六分,“徐老爷,有何吩咐?”
“落钥前,可曾看见我的书童?”
伙计拍拍额头,“小的申时看见小哥,小哥说去城西董老头那儿买串糖葫芦,之后就没再看见他了。怎么?小哥到现在没回来?”
徐穆眉头紧锁,伙计见状,劝慰道:“小哥想是贪玩,既是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走之前给您留了条呢。”
徐穆旋即回房,果然在小榻枕边发现一张字条。
读罢,心头一跳。
楼下,伙计又开始眯蚊眼,眼见面前一道人影,使劲儿掐了掐大腿,顿时又醒了。
见徐穆一身风衣,像是要出门,连忙招呼,“徐老爷,这么晚出门?”
徐穆取出这封书信,嘱咐道:“若两个时辰后,我没有回来,你便去敲宋老爷的门,将这封信交给他,听明白了么?”
“是是。”伙计见徐穆一脸严肃,不敢多问。
待徐穆走后,伙计忽然没了一副低眉顺眼的卑相,刚要拆开信,忽然堂内烛火一熄,只听一声闷哼。
待得烛火再次点燃,似是一切如旧。
徐穆转过街角,一路走到郊西碧月亭中,眼见四周滩涂、怪石遍地,感叹果然是埋伏的佳所。
等了半晌,也无人音。
徐穆正暗暗奇怪,忽见亭外湖心飘来一艘小船,随即几个人上前将徐穆绑了,蒙住眼,堵住嘴,将其放入船舱底部暗舱。
徐穆暗暗苦笑,居然有朝一日能来个别开生面的湖上自由行,老天爷真没白让自己穿一遭。
听着船桨哗哗的水声,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得外面争吵。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舵爷的地儿半夜出行。还不快把钱和货交出来!”
“大人。这……”
“这可是上面要的人,不能有所闪失。杀!”
霎时,杀机四溢。
另一厢,水匪中一人皱眉,“当家,事情不对!”
“怎么?”
“您看,这船上只有三人,穿得倒不错,可半夜三更出来,船上又没什么箱笼,他们出来干什么?船吃水怎会这么深?”
水匪头子也是盐没少吃的主儿,立即道:“你们盯着,冯六,告诉兄弟们,准备火把,一有不对,直接烧船!”
“是!”
待得船只渐渐靠近,眼见三人刀剑出鞘,水匪头子瞠目大喊:“烧船!”
烟味渐渐入舱,徐穆只得自救。
幸好被绑时,自己将双手内翻,如此来回转动手腕……
有戏!
“咳咳……”
眼见上一层隐约可见火光,徐穆来回翻找衣袖,终于发现自己在李东阳家无意放在兜里的一把小铜剑。
“死马当活马医,兄弟,只能靠你了!”“砰!砰!砰!”
我圈你个叉叉!晋王我诅咒你下辈子投入畜生道!造船居然在里头装铁皮!!
难道今日我竟要葬身此处?烟味愈浓,徐穆眼前已经有些恍惚。
不行,决不能窝囊地死在这儿!
徐穆两腿勾住,钉在船舱侧面,试图让船中进些湖水。
恰逢有被击入湖中的水匪意图上船,眼见要趴到船舱的弧形顶上,又脱力掉了下去。
小船倾覆,徐穆也昏死过去。
第16章 第十六章
翌日清晨。
“哥,快看,这里有个人。”
“雅儿,别动,让哥哥来。”
詹修言探了探鼻息,“还没死。”
“哥,救吧。”
“等等,这……雅儿,你可觉得这腰带眼熟?”
“二伯似乎也系……”
“二伯乃是县令,正七品。此人看起来不足舞象,竟也为官?”
“哥,今科三鼎甲中,似乎有一位少年英才,授翰林编修。”
兄妹相顾,皆在对方眼中瞥见惊色!
天子脚下,竟有人袭击朝廷命官!
“雅儿,事不宜迟,立即施救!”
张仪华正在坤宁宫侧殿研读医书,殿门外传来中官禀报声,继而是杂乱匆匆的脚步声。
转眼间,太子朱厚照急慌慌地冲进来。
“母后!”
张仪华放下医书,含笑扶住他小小的身子,擦擦朱厚照额头的细汗,才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母后,舅舅失踪了!”
“什么!寿宁侯又到哪里惹事了?”
眼见张仪华厉声诘问身边女官,朱厚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词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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