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去酒吧了,但那是正经酒吧,”顾宇衡为了证明这一点,求助的目光望向柳千树,“不信你问老板!”
篮子拧起细细的眉梢,问道:“你说他说得有没有道理?”
柳千树眨了眨眼,疲倦地笑了笑:“嗯,酒吧很正规啊。”
“你看。”顾宇衡舒了口气。
“可是……”她继续说。
一听到“可是”,篮子就像猫捉老鼠一样,耳朵都拉长了:“可是什么?”
顾宇衡似乎是意识到晚上不能让老婆单独住这儿,于是拉着篮子说:“别可是了,我困了。”
“困什么呀?我想听----‘可是’什么?”
“可是客人也不见得都是好的。”柳千树说,但很快为顾宇衡证明,“不过你老公来一会儿就走了,连酒水都没点。”
“真的?”篮子眯起眼睛望向顾宇衡,对方重重地叹了口气,谢天谢地:“真的!”
顾屿杭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一来一往地腻歪甜蜜,注意到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于是起身赶人:“该走了。”
“喂!”
“走啦,他们要休息了。”篮子扯了顾宇衡的胳膊说,“晚安阿杭,早点睡吧;晚安,千树!”
“晚安。”柳千树笑了笑。
把人送到外面,顾屿杭转身将门关上。柳千树看着他,扯起一个笑:“你干嘛沉着脸?”
“你真的要把监控……”
“别担心,说不定他没胆量,听到有监控就不敢了。”
“但愿吧。”
“你不要担心了。”柳千树安慰他,“只要他不报警抓阿勋还有缨和,不刁难你,就好了。我其实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我刚才哭,是觉得……很心酸。我不怕他其实,要是他硬杠硬,大不了我死在房间,监控清晰地记录下来,他到时候也要被法律制裁。可是我又想到我妈。我死了她就一个人了,我有点舍不得。我难过,只是觉得很无助罢了。”
“无助?”顾屿杭往前迈了一步。
“嗯,我很感谢你救我……”
“第……不知道多少遍了。”
“感恩是不怕说太多遍的!”柳千树看到他严肃的神色,抿唇笑了笑,“我说真的。”
“我没说假的。”
“你这人很烦,不跟你说了。”
顾屿杭跟上去,脸色好看了许多:“是不是我嫂子跟你说了什么?”
“嗯?”
“你跟刚才相比,开心了不少。”
“或许吧,大概是因为有人关心,不那么孤单了----她给人很充实的安全感。”
“是吗?”顾屿杭收住步伐,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她没来之前你没有安全感吗?”
柳千树没料到他会这么想:“也不是啊。”
“那她没来之前你不认为有人在关心你吗?”
“哎?你在想什么啊?不……什么眼神啊你?”
顾屿杭摇了摇头,骤然沉默下来。
柳千树一开始以为他开玩笑,但看到他许久都不露出点笑颜,不由得着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是……”
迟疑了很久都没有说话,顾屿杭不再等待,越过她的身旁时,说道:“去睡觉吧。”
柳千树一慌,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先别。”
☆、r 35
凌晨两点,秒针“哒哒”地走动。
柳千树脑袋低垂,看着他线条流畅白皙的手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忽然一酸。
顾屿杭稍稍低头,还可以闻见她头发上的香味。他从上而下望着她的眼睫、鼻梁和脸颊,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他不是故意生闷气。他发誓。
只是听到她说“不那么孤单”这一类话的时候,心脏防不胜防地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入微地疼。
他哪里有那么脆弱,只是这段时间才这样罢了。
上次她在电话里怪声怪气的,他琢磨了好久。
今天来酒吧之前,他想了好几个牵强的理由,最终带上那一袋也不知道过没过期的糖果就来了。
他想着,如果糖果过期了,他就说:“我没注意。”
多么拙劣的借口,可他还是硬着头皮来找她,虽然最后并没有派上用场。
怎样才叫“关心”?
怎样才能让她“不孤单”?
顾屿杭一时间茫然到不知所措。
他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的黑发,一缕缕馥郁的芬芳,这些都让他失落和难过。她许久没说话,他料到她也没话可说,于是打破沉默,问道:“困吗?”
“有点。”柳千树放开他的手腕。
“两点多了。”
“嗯。”
“去睡觉吧。”
她不作为也不说话。
顾屿杭犹豫了很久,终于牵起她的手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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