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给了一个回答得最快的女子。
分了几样饰品,便没了兴趣,先让冷蝶儿自己挑了几样,便挥挥道:「行了,你们喜欢哪样就拿去。」
姑娘们没敢动,待聂颖转身离去了,才哄抢上去,深怕抢不上,冷蝶儿没凑这份热闹,紧跟着离去,走出去前回眸一望,掩唇轻笑,一个个如狼似虎哪还有半点女子的矜持?
进了另一间屋,只见聂颖坐在矮榻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渡厄城出手真大方,就这么送出去了,少爷你可一点都不心疼。」冷蝶儿笑着走到与他相邻的位置上。
聂颖啜了一口酒,抿嘴淡笑:「再珍贵又如何,却不是我想要的。」
冷蝶儿双手置于膝上,身子向他那边微倾,故意放低声音,眼中的笑分外狡黠:「因为少爷你只想要任大城主向你俯首称臣。」
先是微微一笑,仰首把杯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聂颖眼中寒光闪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
慢悠悠地为自己再斟满一杯酒,嘴角上扬:「我要让他尾随在我后头,主动跟着我一道回京城。」
这件事难办吗?说难并不难。
青青吃过聂颖相赠的药后,身子明显有了好转,可维持不过半月,她的伤势又渐渐恢复如前,并有恶化之势。
大夫过来一看,长久无言后一声叹息道:「当时只喝下小小一瓶,看来许是药效不够,如果能持续用药,便能好转不再复发。」
人家主动相赠与自己跑上门去要根本是两回事,前者是心存感激收下,后者是腆着脸请求。任鹏飞自认脸皮没厚到可以上门求人要东西的地步,更何况他堂堂渡厄城城主哪曾遇上过这种上门讨要东西的事情?
只不过人命关天,更何况青青是他的亲生女儿,心里的那道名为自尊的坎恁地直耸入云,他也得鼓足劲爬过去。
等他再备上厚礼带人赶王月盈楼时,却得到一个让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消息,四天前,接到从京城送来的家信中道明家里有事的聂颖在当日便已动身前往京城。
此时针灸也不能再控制青青的病情,看她醒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暂,怕她就此不再醒来,任鹏飞这次没再犹豫,把所有他信得过的人全召来,叫最有能力的人辅佐任程飞,城中事宜暂由他全权掌管。
他此去京城不知何时返回,尽管安排妥当后已经没了什么顾虑,但出发前,还是叫来弟弟,语重心长地交代一番。
「程飞,家中的情况为兄不曾怎么瞒过你,想必你也知道大概了。冷蝶儿心里有别人,你大可不必再为她的事同大哥闹,不值得,等过几年,你遇上事情多了眼界广了会遇上更合心意的姑娘。至于城里的事,你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不要固执己见,还有,隋也本事不小,大哥当年让他去保护你是怕你再出事才让这么一个人才屈就,你日后若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问问他。」
「哥……」再怎么不懂事,望着一脸疲惫的兄长,任程飞的声音不由哽咽,深吸一口气,他坚定地说,「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渡厄城就这么没了。」
任鹏飞微笑,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程飞,记住,你长大了。」
「嗯。」
任鹏飞带着青青出发了,随行的人除了照顾青青的哑姑,还有一个武功相当不错的护卫。
怀中躺着昏睡的女儿,哑姑静静坐在旁边,在不停摇晃的马车里,听着车轱辘声和充当马夫的护卫不时的挥鞭声,任鹏飞于心申思忖道:此去京城,情形会是如何?
马车叮叮当当驶过,扬起的沙尘飞扬满天。
——京城——
聂颖一下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的人顿时迎上来抱住他:「我儿,娘三催四请总算把你叫回来了!若你再不回,娘就亲自去蜀州逮人了。」
「娘。」聂颖轻轻搭手在风韵犹存的华夫人肩上。
华夫人用丝巾拭去眼角激动溢出的泪,「来,让娘亲好好看看,真是的,娘不在身边其他人都不会照顾了,看把你瘦成这样!」
聂颖微笑,眉眼之间与华夫人有七成相似,只不过一个雍容华贵,另一个云淡风清,薄薄的唇也不知像谁,懒散向上轻抿时带些稚气,冲淡了眼中的锋芒。
华夫人数月不见儿子,本还想再埋怨几句,可抬眼一见儿子脸上浅浅的倦意,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赶紧拽着人进府。
「快同娘回府,娘早叫人备了热水让你漱洗沐浴,洗好后先休息一下,娘给你准备好吃的去,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凝视华夫人脸上不加掩饰的关爱,聂颖由衷地道:「娘,谢谢你。」可话一落,便被华夫人狠狠一瞪。
「你再同娘说一个谢字,以后娘就把你锁在屋里,再也不准乱跑!」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比华夫人高了将近两个头的男人就这么被扯进屋中。
进了屋,便能看见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华夫人没有离开,转身掩门,微笑走向一脸无奈的儿子。
解发梳头、脱衣擦背基本都由华夫人一手包办,若不是聂颖坚持,恐怕脱裤子也是由她亲自动手。
聂颖刚被找回来的那段日子,他身负常人无法承受的重伤,四肢骨头碎裂不能动弹,赶过来的华夫人不假他人之手,换衣擦身喂药换药甚至是给儿子煲药,只要事关聂颖每一件事,她都会亲自过问并动手去做。
那时聂颖意识不清,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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