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只是想想便作罢,先不说他没武功,十米高的城墙跳下去会变成肉饼,就算他有武功也不敢这么做,刀剑不认人,他若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到时候一定会死在自己人手上。
重新落回城墙,白魄的脑子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起来。
三十万军队是什么概念?是当你站在十米高的城墙上往下看,却依旧看不到边。是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光是杀气凝结起来,方圆几里的鸟雀就自动退避三舍。是巨大的压抑就可以在军阵一方的天空凝聚出战云。
汪硕上城墙来的时候,城墙上压抑的气氛才轻了些,军神皇子的称呼果然很得人心,白魄小心的站在城墙一角,现在的场面,已经是他所不能涉足的。
那男人站在城墙上,挺拔着身姿,神态傲然的扫视过城下大军,眉目看不清晰,却让每个人都觉的他在轻笑,那般轻松洒脱,白魄平淡着一张脸,看对方被高级军官围在中间,施施然的说着什么,看人群分开,看他气势十足的把双手撑到城墙上,忽而挥出右手,指着城下大声呐喊着什么。
整个天下都在他脚下!白魄心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看着汪硕的一系列动作,他突然就觉的从来没觉的对方这样耀目过,便如以神为中心的信仰,扫过所有士卒脸上的表情,他觉的,汪硕做到了。便是他的宗主,也是万人之上的人,却不见汪硕身上这样的气势,他突然不知所谓的笑了几声,这就是宗主所说的君王气势?
白魄眼中耀目的太阳,从人群之中剥落,独立于城墙边沿,如同神灵一般突然就让身周的人不敢再靠前半步,白魄伸出舌头,轻滑过干涸的嘴唇,看对方身边总算空了些,便轻移脚步,走至汪硕身后,看那些团团围着目露恭敬的将领们一眼,无所谓的走向前,和汪硕齐肩,遥望向城下的北疆大军。
烈日下,满是人的城墙上,独留下一米左右的空旷区,汪硕双手抱胸,倚靠着城墙,白魄走过来的时候他早已注意到,却没说什么,少年今天穿着一袭长到铺地的白衣,静默立在他身侧,和他并肩望向远处,神色淡漠,唇轻挑着,深不可测的神情,并不逊色他这个皇子半分。少有的热风吹拂起对方的发丝,汪硕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伸出手去替对方整理,但现在的场地实在不适合,他突然有些好笑自己的不合时宜。
“看到大军中央了吗?”片刻,他便恢复心绪,语气淡漠。
白魄听着他的话看向大军中央,一辆由十八匹苍雪马拉着的巨大马车出现在北疆军阵中央,其实与其说是马车,还不如说是房子,那房子共有两层,比之一般的亭子还大些,奢华的不像话,二层马车四周都设有巨大的窗户,白纱垂挂下来,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那巨大的马车被几万装着非常独特的兵卒围在中央。
“北疆玄宗?”白魄心中再清楚不过,却依旧配合的问汪硕。
汪硕点头,没回答,一直以来轻松的神色总算收敛了些。
安静了片刻后,语气沉重的开了口,声音幽幽,分不清是不是在对白魄说话,“玄宗来了两位长老,便坐在那马车中,已经知晓的其中一位是执亡,此人性格极为残虐,另外一位却不知来的是谁,不过。”说到这,汪硕停顿了下,继而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另一位是谁都不重要,总之不好对付。”
白魄的视线随着汪硕的解说,从大军上掠过,最后死死的把视线投注到那辆巨大的马车上,想起里面坐着的便是他最为亲近的人,视线更为灼热了些,沧良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痛恨蛊术么?”汪硕突然扭头看他。白魄心中揣揣,收起目光中的热烈,恢复淡然,以视线询问对方,摇头示意不知。
“若今日来人中,有执魂,那么此战的胜负,就难说了,蛊术非人力可抗衡,这几年我虽也极力搜罗懂蛊之人,却一定敌不过玄宗执魂一脉的长老。”
白魄无声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无奈滑稽的慌。玄宗执魂长老的确是来了,还站在你的身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很忌惮执魂?”
底下起了骚动,似是北疆军阵中跑出一骑到了城下,举臂射了一箭到城门上。那箭上很明显的携带了东西,所以城上的士卒都没有攻击前来的那个北疆人。白魄的视线也跟随到城下,身边的汪硕却慢半拍的回答了三个字,“必杀之。”
白魄楞了楞,不知汪硕这一句为何意,待一想自己刚才的问话,心中便一寒。
箭上绑缚了一块白布,看着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士卒检查过后无碍那白布便被送达到了汪硕手上,白魄也有些好奇,凑上前去,就见汪硕淡漠展开手中的白布,白色碎布上只用鲜血书写了一个字,丧!
汪硕眯起狭长的眼,半晌不语,后又慢慢的抬头遥望向军阵中央。
那巨大马车的二层旁一个侍者弯起腰,掀起正对着城墙这边的帘子,里面一个白衣人低着头,走了出来,立在马车辕上,同样遥遥望向城墙。
双方间隔了数千米,看不太真切,白魄却能真实的感觉出那钻出马车的人直直望向身边汪硕的目光,他小心的把手拢进长袖里死死握住,时隔一年多,他总算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光看身型,白魄也能断定,那人就是执亡长老沧良。
那白衣人钻出马车后便立在那,如同静止了一般,无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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