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群人却都齐齐朝着他的身后看去,面露焦急。他也不理,当自往前走,身后快速跟上一个人,低低道:“所以,您并不关心他真正的身份了?”
“我想你听到答案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屈一算皱眉,不得不加快步伐才能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看着就是个不安分的,现今又知道殿下如此多的事情,万不能让他离开您半步,关于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能再留。”他说这些话时距离白魄的亲卫队员并不远,他却没什么顾忌。
汪硕稍稍停了下脚步,复又重新迈出,“真杀光了,他又该和我闹。”
屈一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您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让他含糊过去了,他不该不知进退。”
疾步走着的男人突然笑了下,语气说不上是宠溺还是无奈,“他什么时候知进退过?他若知,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无论如何,您不能继续这么纵容他!”屈一算突然停下了脚步,死死看着前面急行的男人不再吭声。
汪硕往前再走了几步后,依旧听不到脚步声,脸色冷了一分,扭过身子,却见自己身边最得力的谋士神色坚定,他不得不作出退步,“把人都关起来,禁止白魄再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在他这话落后,屈一算的脸色才稍缓,快跑几步到汪硕身边,恭恭敬敬的先行了个礼,才继续道:“非是我要管殿下的私事,只这白魄的底细如何都不能够让人安心,如此不知进退,将来也会让殿下难办。”
汪硕点头,算是赞同。
屈一算看了他的表情没觉的有什么不对后,才继续来了句,“人已经快到了,您什么时候抽空见见他?”
“这么快?”汪硕这时倒似吃了一惊,细眼微眯,哈哈笑了几声后才道:“有趣,有趣。”
白魄又被囚禁了,虽然他一直都被汪硕囚禁着,但这次更为彻底,自他从密室中踏出来后,就没看见自己的亲卫队,图冲也好,刑呈也罢,只要是他的亲卫队员,他一个也看不见了,他自然着急发怒,也跟汪硕闹,但对方只冷冷给他一句,想他们好好的,就先自己好好的。
这叫什么话?虽然汪硕告诉自己,那些人都活着,但汪硕的可信度是多少?终于在他再三发脾气后,对方答应让他远远的看上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的火气更大了,只见他那些精锐的亲卫队员们全部穿着民兵的衣服,干着巩固城墙的粗活。
但他不能做什么,也抗议不了,最多转过头狠狠瞪汪硕几眼。
随着战事的临近,他心中越发焦躁,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加上大战将前,他的亲卫队又都被控制起来,什么消息都传达不出去,他只有干着急。
他清楚汪硕的本性,这个人心思缜密,却也不乏冒险精神,若一切都如自己所想,想让玄宗入网,只怕他也要付出十足的代价,这一次的碰撞,必定惨烈。
就在这样的局势下,一场百年后依旧被探讨追寻的圣战在每个人不同的心思下,爆发了。
【大周天北三十九年,夏中时节,战发!】
白魄歪着脑袋,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颤抖着双手在白纸上写下这几个字,那个老头可能太过紧张,双手的抖动导致墨汁溅出了点,在白纸上晕染开,他呶呶嘴,撇开视线,模样有些轻佻的看向身前正让兵卒披上战甲的某人。
汪硕站的挺拔,头戴铁盔,背朝着自己,看不清神色,但从他的身姿看来,对方显然也是拿了十分的精神,白魄目色复杂的闪烁下,随后淡淡开口:“你不过十二万人马,怎敌北疆三十万大军?”
“你怕了?”汪硕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替他穿着盔甲的人小心踮起脚为他系上头绳,他洒脱的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却依旧没转身,散漫的整理起自己的下摆来。
白魄撇嘴,哼哼两声,才鄙夷道:“我有什么可怕的。”他的确没什么可怕的,城破才好,他也好趁早走人,这个人的身边,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呆了。
“放心,我会护你周全。”那人却不在意他话中的嘲讽,穿着盔甲行动却依旧敏捷,几步到他面前,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上他的脸,虽然对方穿着铁甲,掌心却温热的不像话,白魄呆愣了下,也不知怎么的没挥开对方的手,任由对方摸了个过瘾。
汪硕狭长的眼中闪烁的不仅仅是占有欲,白魄近来发现,汪硕看着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满足感,一种让他心悸的满足感。
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两个人却突然诡异的祥和了。
“吼!吼吼!!”浑厚的嘶吼叫阵声突然插入这样的环境,那坐着书写的记事官又一次被惊吓到,白纸上再多了几个黑点。
白魄这才慢慢的扭回脑袋,有些尴尬。
其实他有想到过,北疆和大周会在近年爆发大战,就像说书人嘴中所谈的宿命,但是,无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场大战到来时,他居然会站在大周这一边。当然这指的不是立场,仅仅是站位而已。
北疆云集的三十万军队已经全部整装待发,齐聚城下,攻城就在眼前,汪硕穿戴好后,要去巡视各厢,做最后的备战动员。
他就先行一步到了城墙上,现在还是夏中,边塞绿树植被少,气温本就比内地还灼热些,当头一股热浪从高达十米的城墙上扑来,让他鼻子一热,顿觉晕眩,然而这样的天气下,那些士兵还得穿着厚重的兵甲准备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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