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枪支稀缺,就是凌老爷子将那把9/2式手/枪交到他手上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凌老爷子早已西去,那把□□却还静静地躺在何林家里,它落了灰,积了尘,颜色也不如以往鲜艳,可何林还是爱它,一如爱那段青春热血的生命,爱那个奋不顾身的自己。
现在的他已经太老了,你会说不过50上下,刚过中年而已,但何林的心确实老了,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凌老爷子去世后,自己就不断地回忆往事,怀念过去。
而人们常说,当一个人开始不停地回忆,那么他就是在衰老了。
这么多年过去,何林已经失去了肆意鲜活的生命力,大胆冒险的精神,他成了家立了业,不再是那个了无牵挂的青年人了。
比如他现在摸到这把枪,内心是惶恐不安的。
自己不会是救了个杀手之类的人物吧?要是他仇家找上来怎么办?我的家人,我的事业……
何林突地起身,将那把枪又塞回阮臣手里,拎起医药箱飞快地朝凌家大门走去。
他没有听见身后的人轻微呻/吟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骂了句混蛋。
又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浅褐色的瞳孔里泛着泪光,一片一片的都是化不开的恨意。
后来何林在给凌母输液的时候,假装无意提起刚刚进来时,别墅门口似乎躺着一个人。他的想法很简单,凌家涉黑,杀手多,枪自然也多,一支两支的不作数。那小子若是能得了凌家的庇佑,也能少吃些苦。
果然凌落差了保镖去查看,那保镖小跑着去了,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背上了。
阮臣小小的一团蜷在他身上,浅色的瞳孔暧昧又危险,他笑眯眯地盯着何林:
“谢谢你。”
何林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去看凌落,张着嘴想解释些什么,凌落却没有理他。
凌落看着血人一样的阮臣,向来凌厉的眼神就里多出了几分赞赏的意味。
“你很带种。”
这是凌落对阮臣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的阮臣果然很带种。他可以一面悠闲地品尝着ri,一面快速地崩掉别人的头。他举枪的动作优雅高贵,杀人的表情轻松自然,仿佛生来,就是做这种事的。
然而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拿枪,之前是为了活命,现在是为了那个说他带种的人。
他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他就为他卖自己的命,他把他当做主人,当做性幻想对象,他见不到他的时候总是想着使出浑身解数去引诱他,见到他的时候又彷徨自卑怅然若失,连话都不敢说。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但是此时的他觉得自己正在丢弃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何医生,你在想些什么呢?”
阮臣甩了甩头,率先从回忆里走出,他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打量还在走神的何林。
不料这次何林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收了惧意,如往常一样礼貌又客气地对着阮臣笑了笑,继而有些迷惑地问道:“阮少爷找我什么事?”
阮臣却愣了一下,不为何林的疑问,只为那几个在别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字。
阮少爷…… 自己也配称为少爷么?
他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身休闲装扮舒适大气,露在外面的皮肤略显苍白,头发是张扬的银色。一张脸生的极美,眼角眉梢皆是风情,端正不失fēng_liú,高贵不失魅惑,在灯影下显得很勾人。
很勾人,至少他们都这么说。
如果没有了这层虚假的皮囊,阮臣想,自己不过是最肮脏下流的婊/子而已。
15岁以前,他一直在被各种男人上。他们总是用最美妙的语言恭维他,迷惑他,骗他跟他们上床。他们前一秒还温柔地抚摸他娇嫩的身子,下一秒在看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痕迹的时候,就冷笑着骂他婊/子,贱货,到处勾引人。
骂完了了呢,又亲热地扑上来继续上他,好像不多干他几次划不来似的。
反正花了钱的,那些男人想,管他谁留下的痕迹,只有性和yù_wàng的交易,那么认真干嘛?
阮臣总是很迷惑地看着那些男人温柔完了骂,骂完了又狠起来,将他折腾来折腾去,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像在比较着谁花样更多似的,一个个的都有无穷的想象力。
他们一面嫌他脏,一面又不停地来找他上床,这看起来似乎很矛盾,后来连阮臣自己都觉得可笑,他想,可能我真的很勾人吧?
“阮少爷?”
何林仍然礼貌得体,他微侧了身子,语气里甚至有些关怀。
阮臣笑了笑,伸手捋了一把头发,将微长的刘海撩到脑后,动作流畅自然,完美无瑕。
这个动作他目睹主人对江楼做过很多次。
主人总是喜欢在江楼被折磨昏倒的时候,把他抱在怀里这样捋他的头发,修长粗糙的手指穿过江楼黑色的发丝,又从柔顺的发梢滑下来。
主人看着江楼昏睡的脸,动作就变得很轻柔,丝毫不像那个刚将怀里人弄到昏厥的恶魔,他缓慢地,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他的头发。
那么温柔,看的阮臣眼泪都流了出来。
阮臣也想被那样温柔的对待,即使要付出比江楼严重十倍的代价。
不就是上我么?阮臣有些自嘲的想,我生来就是被人上的呢。
“何医生,”
阮臣敛了笑意,更凑近了些,何林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我不会说出去的。”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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