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得想咬舌头。
完了!他的柳白蔻的那份蜜饯也给吃了!
热气裹着药味传到鼻尖,乌黑乌黑的药汁盛在碗里。时何弱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打了个颤,只怕柳白蔻的那碗药不比他方才喝的好上多少,说不定还更苦!
罐子里空荡荡的,仿佛在对时何弱这般无耻的行径进行无声的指责。
“应该没甚么大事,柳姑娘貌似不如何怕苦。前两日我把药盘端送过去,罐子里的蜜饯都是不曾被动过的。”殷书欢微笑,伸手摸了摸时何弱因自我懊恼而低下的脑袋,开口安慰道。
没想到,柳姑娘一个弱女子竟如此吃得了苦!时何弱心里暗暗吃惊。
又想了想自己方才的举动,面上有些赧然。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下定了决心:下一次喝药他也绝不吃蜜饯了!
正当时何弱在满脑子想着下次如何如何坚决一口气闷完汤药并在喝完药后打死不吃蜜饯,做一回有骨气的人时,却觉得脖子一痒。
也不知什么时候殷书欢就把手中的药盘放好了,忽而低下身子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脖颈。
带着点微凉温度的修长手指抚上时何弱的喉间,柔软的发蹭在时何弱的下巴,痒得厉害。
时何弱有些无措地把身子往后退,想要回避。却被殷书欢一把揽住着了腰,给捉了回去:“别动,让我好好看看。兴许能有办法让你开口说话。”
开口说话?!时何弱一下子牢牢站住了,不敢乱动。
要当真能开口说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且不说自己到了现在还没法适应自己无法说话的现状,更何况若能恢复以往二哥清润好听的嗓音那也是一桩美事,到时候把这身子物归原主,自己也算能心里少点愧疚。
可无奈殷书欢这好好看看的时间却是有些颇长,一会捏捏掐掐又一会揉揉摸摸。时何弱只好认真负责地做一个木头人—僵着身子,背挺得笔直。牙齿咬着下唇,眼睛望着屋顶,心里不断地在抱怨:怎么还没好……
“你那么紧张做甚么?”殷书欢笑了笑,抬起脸来,正看到时何弱脸上的神情。
时何弱瞪了殷书欢一眼。
谁叫你那么慢?!
“你试着发出声音看看……”殷书欢道。
“啊啊啊……”时何弱乖乖听话。
“嗯……”殷书欢面上作沉思状,手在时何弱的喉咙上又好好“研究”了一会,才放了下来。
时何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赶紧一把捉住了殷书欢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对方。
殷书欢明知时何弱急着知道,却故意起了捉弄的心思:“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么?不然我让你摸摸捏捏这么好会?我早动手打你了好么?
可这能不能好就看眼前人了,想到这,时何弱又只好努力压下心中翻白眼的冲动。笑着面对对方,这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连连点头承认。
殷书欢看了时何弱一眼,随后转头看向别处,摇头叹气道:“哎,难呐!难啊!”
果然……还是没办法么?
时何弱沮丧不已。
见对方这么轻易地就被骗了,殷书欢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在时何弱的头上轻敲了一下:“逗你的。能好,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就能好。”
时何弱抬起头来盯着殷书欢看,仍还有些不肯相信。
“若是完全出不了声,难度自然是极大的。可现在你既能出声,那么能开口说话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殷书欢道,接着又似想起什么,微微偏过了头看着时何弱:“渊儿若是早点能告诉我你能发声,那我原本也可尽力试试。只是渊儿你以前无论遇到甚么事,半点声都是不出的,我还以为是彻底失声。”
时何弱呆一下,认真回想了一下以往与自家二哥的相处。的确是从没有在自家二哥口中听到过半点声音。
二哥不能说话,自己穿过来之后也不能说话。但自己穿过来之后却是能发声的,这到底是……
“药要凉了,我得给柳姑娘送过去了。”殷书欢端起桌上的托盘,转身欲走,却给时何弱拦下了。
时何弱伸手接过殷书欢手上的托盘,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俨然一副这事就交给我罢的模样。
“你当我在时父面前为你求情时,说让你好好照看柳白蔻以补过错,是真让你给她端汤送药去的?”殷书欢笑道:“算了给我罢。去西角院的路上风大,你身子弱承不住的。”
时何弱却偏不,拿着药盘子就往西角院走了。
殷书欢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抬腿跟上眼前人。
他家小老虎啊就是爱认真。
药送到了柳白蔻房门前,殷书欢伸手敲了敲门。一穿着翠色短袄的丫鬟来开了门,巧的是来的丫鬟不是别人竟是翠烟。
殷书欢和时何弱两人都有些吃惊。
却见翠烟面上倒是平静,见着两人行了一礼,道:“见过少爷,殷公子。奴婢在这边,是因为老爷怕下面的人侍奉得不尽心,恐姑娘会受甚么委屈。所以派了我过来。”
“可是殷神医来了?”那边柳白蔻听闻了声音,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了过来,却见时何弱端了药正站着,不由笑道:“怎么今日成了二公子亲自来送药了?我可受不起啊。”
边说着边将时何弱和殷书欢两人迎了进来。
殷书欢掀开药碗上的罩子,对着柳白蔻道:“柳姑娘快喝罢,不然药要凉了。”
“殷神医说的是。”柳白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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