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武昱岩单臂抱起,而发出的一声惊呼,只是消散在早春还微寒的空气里。
院里头经过一冬的枯树只长了一两片嫩绿的芽儿,从疏疏朗朗的枝桠望出去,看到久不见面的阳光终于从云与云之间的缝隙中,漏了一两道出来。
天晴了,死亡的阴霾和雨水一起渐行渐远。众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衙门里头往日的欢声笑语也渐渐回来了。
陈全果然遣人送来了帖子,符卿开看了看日子,陈全挑的日子刚好是休沐。符卿开问了武昱岩是不是有空闲,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派人给陈全回话,说自己会去。
符卿开之前曾经跟武昱岩学了几天骑马之后,现在便有些跃跃欲试。这不,今个他就来了兴致说要自己骑马,武昱岩倒不是不同意,只是衙门里的马儿,要么是拿来做些重活,要么就是认了主儿的,都不大适合。武昱岩便决定去马市给他符卿开挑一匹。
这马市里弥漫着牲口的粪便和各种草料混杂的味道,符卿开早有心理准备,在里头呆了一会,渐渐惯了这味道,倒也闻不出来了。
“诶?小老弟,今个儿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了?”一个肤色黑黝的敦实壮汉从不远处的牲口棚走了过来,嗓门震天响,不过周围的人显然都习惯了他的大嗓门,他这一声招呼,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曾大哥好久不见,近日可好?”武昱岩本想抱拳问好,却被这位‘曾大哥’出了一拳,狠狠的砸向他,幸好武昱岩反应极快,朝符卿开站着的相反方向躲闪开来。
两人快速的交起了手,曾大哥拳速极快,且力道刚猛。武昱岩本也是刚劲的打法,现在却转变成了一种柔中带刚的掌法。两人来回几个推手,符卿开是外行人,只能傻愣愣的站着,也看不懂其中的奥义,只觉得他们过招的动作行云流水,极是赏心悦目,也看得出两人只是切磋罢了,彼此过招的时候,力度还是克制着的。
几局下来,曾大哥先收了手,笑着摇了摇头,“老了老了,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少在你面前卖弄了。”
“大哥说哪里的话,我的功夫还不是经你指点过的,要说的话,也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昱岩面不红气不喘的说。
“你这小子,说话倒不客气。”曾大哥笑骂一句,“怎么,来找我什么事?莫不是劈风有事儿?”这劈风说的就是武昱岩那匹非常通人性的白马。
“不是,大哥莫担心,劈风好的不行,顿顿都按着你给的草料配比喂着。我今天来,是想给我们衙门的符大人选一匹马,要温顺些,能像劈风那样通人性些的,就更好了。”武昱岩看向符卿开,符卿开连忙朝他们俩走了过去。
“原来是符大人,久仰久仰。哈哈,您可不要见怪,我曾鲁是个糙汉,又是个武痴,见了昱岩这崽子就手痒。忍不住先过了几招,可不是故意怠慢您呐!”曾大哥一抱拳,向符卿开致歉。
“大哥说得哪里话,我可不是这般小气的人,不信你问昱岩。”被县令叫做大哥,曾鲁虽是个于礼节上不怎么讲究的人,但还是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便偏头看了武昱岩一眼。
武昱岩正望着符卿开,眼神和煦,面带笑意。
曾鲁的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丝什么东西,但是他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抓不住那想法。只知道看着这样子,这两人的关系该不仅仅是上司下属那么简单,既然符大人要叫自己大哥,那终归是自己占了便宜,想那么多作甚!
于是他开口道:“马儿我这是不少,但是要给符大人,那自然得是良驹啊!来来来,我这有一匹,保准叫你们瞧得上眼!”
符卿开和武昱岩便跟着曾鲁走到他那马棚里头,曾鲁的马棚里头不像周围其他马棚那样乌泱泱的有许多马挤在一块儿。
他的马棚里只有几匹马,但是符卿开瞧着每一匹马都是神采奕奕,而且他的马棚也比其他马棚要干净许多,也没有那么大的异味。
曾鲁在一匹白灰相间的马跟前停了下来,他指着这马得意的说,“这马它爹同昱岩那一匹劈风是同个种,只是它娘混了个不大好的家养的马种。但是也因着这样,这马的性格要比劈风要更加温顺,也更加亲人。”
符卿开是不懂马的,但是看武昱岩右手轻扣着下巴,在一边打量着这马,一边微微点头的样子,就知道这马还不错。
符卿开正好好的站着,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轻轻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裳。
“怎么了?”他转头问武昱岩。
武昱岩却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随即看向符卿开身后。符卿开回头,一匹半大的红褐色的马正咬着符卿开的衣裳,不松口。它见符卿开看着它,像是高兴了,一歪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符卿开。
“你这是做什么,松口,别咬大人衣裳了。”曾鲁虽然着急自己的马咬了符卿开的衣裳,但是他极爱马,拿起手边的鞭子,只不过假装要打它。
那红马像是知道曾鲁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冲他喷了个响鼻,依旧不松口。
符卿开看它的样子着实机灵可爱,便伸手摸了摸它的前额。那马很享受的闭上了眼,晃了晃脑袋。
符卿开心生喜欢,“这马儿如何,可卖吗?”
曾鲁犯难似得挠了挠头,“我这打开门做生意,哪有不卖的,只是这马是个来路不明的。我有一日从外地买马,家里婆娘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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