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长大些时,南华依然改不了那火烈的性子,总是与罗倾对着**,也时常拿南箓练手,南箓已能变成真正的人类少年模样,性子乖巧温顺,任由着姐姐欺负,有时被逼得急了,反倒能轻松克制南华。
院子里姐弟时常玩闹,新养的鸡又多了起来,被追赶得到处乱飞,鸡毛飘扬,一颗桃树已经上了年头,年年花开,年年结果,年年惊喜,几株垂柳在湖边添了分诗意,却是无人欣赏。
罗倾从窗内看着如此景象,俊朗的眉目渐渐舒展,一扫平日里的漫不经心,神态庄严而沉重。
若能岁岁花开,岁岁结果,岁岁欢喜,岁岁莫近尘世忧,那便是最好。
第二百一十六章:尘世欢
光阴似箭,一眨眼已是五十年流逝,南华已出落成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南箓却还是七八岁的孩童模样,有时还会将毛茸茸的耳朵露在外面,只因罗倾喜欢他这模样,乖巧讨喜的孩子,抱在怀里逗弄得十分开心。
那男人的模样从未变过,一直是人类壮年男子,高大的身躯,松松垮垮穿一件长裳,脸上总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从未停止过戏弄南华。
五十年间,这方小院从未来过其它人,三人守着,隔绝尘世,犹似一片桃花源。
这一日,家里来了客人,那是一位翠衣女子,背了一大包的东西,手中还抱了一床琴,才一进门便嚷嚷着累死了,擦一把汗,继而眼睛一亮,直直盯着南箓,伸手去捏了一把脸蛋:“小狐狸真可爱,快让姐姐抱抱。”
南箓往后退了一步,静静看着她,这女子双目明亮而活泼,笑容明媚,声音清脆,像是乍然而生的一株新叶,太过突然。
南箓怕生。
倒是南华很是艳慕地看着她,她明亮的眼睛弯弯笑着:“你便是南华了,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南华道:“你是谁?”
“我叫紫淮,你们可叫我紫淮姐姐,你看,我给你们带了好多礼物来。”说着便去解那个大大的包裹。
“应该叫紫姨,不可乱了辈分。”罗倾出现在一旁,依然是那散漫的神态。
紫淮立马拉下脸:“这般一叫,便好似我已是老太婆了,罗倾你的臭嘴可要改改。”
罗倾道:“你本来就是他们的小姨。”
紫淮僵了一下,挥挥手:“罢了罢了,以后你们便叫我紫姨。”
南箓便讨喜地上前,甜甜叫了声:“紫姨好。”
紫淮立时将他抱在怀里:“箓箓真乖!”顺势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南箓第一次被除了南华以外的女子抱着,还被亲了,莫名地望向罗倾,大大的眼睛满是无辜,罗倾冲他眨了眨眼,他那小脸立时红了个透,挣扎着要下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那紫淮笑着笑着,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罗倾吩咐他们姐弟去做功课,便领着紫淮入了里屋,不知说了什么,直到日落才离去。
从那日起,罗倾开始教他们琴棋书画,每到入夜,他便临窗抚琴,月光洒落,映出他的轮廓,肩膀非常宽阔。
此后,每年的春日里,紫淮都会来一次,带来一些新奇的东西,然后与罗倾关在房里不知说着什么,南华有时去偷听,那房间却是布了结界,什么也听不到。
一年桃花新开时,罗倾对姐弟俩说,我带你们下山逛逛吧。
他们一听,眼睛同时发亮,不敢置信地问,是真的么?
罗倾点头:“是真的,快去换身漂亮的衣物,收拾妥当。”
南华急道:“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们现在便走!”
罗倾将他们牵着,一手一个:“山下人多,你们不可在人前叫我主人。”
“那该叫什么?”
男人坏坏笑着:“叫爹。”
南华立时甩开他的手,大骂:“你这臭不要脸的,你才不是我爹!”
南箓却欢喜地长长叫了一声:“爹。”
男人应得开心:“还是我家小箓儿最乖。”
南华气得跳脚:“不准叫他爹,他不是我们的爹!”
男人道:“乖华儿,为父养了你们几十年,就算不是亲爹,做个义父总该绰绰有余了,叫声爹不为过。”
南华眼圈红了,道:“我爹……我爹才不是你这副德性。”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重新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走罢,为父带你们见见这人界的世面去。”
南箓一直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他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车水马龙里,繁华声声;人来人往里,红尘滚滚。他惊奇地看着一切,紧紧牵着罗倾的手,在他小小的脑袋里,这个男人永远是如此高大,他的眼睛黑且深邃,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就像这个人界的世界。
但是他很喜欢。
此后,罗倾偶尔会带他们下山,教他们如何购买物品,铜钱与纹银的兑换方式,甚至讨价还价的技巧,这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奇妙的窗户,南箓与南华都异常兴奋,罗倾依然道,我只是懒,以后下山采购的事便交由你们了。
等他们熟悉山下之事后,罗倾道他要远出,家中一切皆有姐弟俩打理,然后他坏笑着道:“若是遇到困难,可打开书房中的竹筒,可告诉他们如何做。”
他走那日,正是桃花灿烂的时候,飘了一点小雨,他称一把墨绿色油纸伞,长袍依然松松的,长发随意绑在身后,肩膀宽阔,身形高大,眉目如剑。
南箓送他到门外,那时他已长到罗倾的齐腰处,大致有了俊秀少年的轮廓,眉眼温和,长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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